德妃拉著她的手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怎麼有錯呢?我隻是提點他們。”
皇長子兩頰泛著兩朵紅暈,有些不自然道:“快來快來,前天你跟我說的事有眉目了。”
德妃心虛得不行,眼珠子滴溜一轉,道:“園子裏桂花開的不錯,我去摘些桂花,給你們做桂花糯米藕。喜鵲,走。”
說罷,不由另外兩人答話,帶著奴婢徑直離開殿內。
玉堂宮是個三進院落,最後麵有個花園,她坐在廊下欄杆處,指揮著奴婢們收集桂花,她故意讓奴婢慢慢撿,靜靜等著畫眉傳來消息。
畫眉很快匆匆而來。
“怎麼樣?”德妃著急道。
畫眉道:“魏姑娘倒是沒提上策的事,但殿下跟她提中策,她非常生氣的反駁,說憑什麼她的父親當個微不足道的縣丞。
她又說柳宣的舅舅是太守,她的父親怎麼能比柳宣低那麼多!餘不顧不過是個卑賤的獵戶,她父親可是國公世子。
殿下說他沒有權限任命太守,魏姑娘就說你弟弟有權限,要求殿下跟任城王和江夏王寫信……”
畫眉抬眼看了看德妃。
任城王和江夏王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德妃所出。
“然後呢?”
“殿下說不能麻煩弟弟,然後二人不歡而散,魏靜姝借口跟太後請安,殿下讓我過來探探德妃您的口風。”
“你跟殿下說,不許叨擾老二和老三。”
德妃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魏靜姝那個便宜爹,不如死了幹淨。
喜鵲想到什麼,問道:“殿下有沒有明說,是雲中君出的主意?”
“有。”
喜鵲張大嘴巴:“呃……魏靜姝去找太後告狀了?殿下沒有去追魏靜姝?”
畫眉點點頭:“殿下沒有追。”
德妃罵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快去長樂宮打探消息。”
作為皇長子,怎麼能出賣給你出主意的人呢?
一點兒擔當都沒有!
“是。”畫眉應聲離開。
德妃心裏焦躁不安,看著奴婢們慢悠悠地撿桂花,氣不打一處來:“這麼慢,你們是沒有吃飯嗎!”
一群奴婢齊刷刷跪下請罪。
“消消氣,消消氣。”喜鵲連忙扶著她,“我帶您到處走走轉轉。”
“轉個屁啊,其他人知道後指不定在背後笑話我呢,尤其是那個良妃!我出去讓她們當著麵笑話嗎!”
德妃勃然大怒。
她又絮絮叨叨罵了一通,哪怕是路過一隻貓都被她罵的懷疑貓生。
直到畫眉回來,她的氣才順一些。
“太後幾次岔開魏姑娘的話,她就哭得厲害,太後推說身體不好,找嬤嬤教育她,又跟嬤嬤分辯起來,最後嬤嬤客客氣氣把她送出宮。”
德妃問道:“既然太後身體不適,她沒有說侍奉湯藥嗎?”
“最後說了,起先就覺得委屈跟嬤嬤爭吵。”
德妃冷笑道:“太後厭惡魏知源,她偏要跟魏知源說情,真是孝順呐,我是終於體會先帝和今上的心了。”
她撫育魏靜姝十幾年,待她如親生女,就因為跟柳寂吵架,就去太後那裏告狀。
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