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姝倒在地上,用手捂著發燙的臉頰,憤恨不已。
‘好啊,柳宣,你先打我父,再算計我挨打,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
雲中君府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沈梨拍著桌子大笑:“雲中君,大將軍以為你故意擾亂他軍心,每天樂嗬嗬的,一副向世人彰顯他心態特穩的樣子。”
董大武跟著笑道:“大將軍是武將,心思直來直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最討厭彎彎繞繞了。”
沈梨道:“雲中君,你什麼時候進宮見陛下?我們都摩拳擦掌呢,一定不會辱沒您的名聲。”
柳宣笑著捏一個葡萄送到口中,轉頭看錦娘道:“我猜我那個堂兄要過來了,你叮囑下他們,別慢待了。”
魏靜姝和韓熏風的相親並不是順利,幾乎可以用慘淡來形容——指韓觀複和魏知運。
畢竟是跟人相親,魏靜姝怕皇長子柳寂心裏膈應,德妃臉色不好看,就住在父親家裏,靜靜等候錦娘上門,把受得氣撒在錦娘身上。
但……
她沒有等來雲中君府的道歉,而是陶夫人的滔滔怒意。
那麼此刻,能給魏靜姝出氣的,隻有皇長子。
正好,柳宣也想親眼看看堂兄的處事能力。
前幾次見,隻覺得柳寂柔仁,還沒有見識過他的辦事能力,她很想知道,能被兩任皇帝否定的繼承人,水平到底有多爛。
錦娘笑嗬嗬地把理好的絲線放到針線筐裏:“好,我親自去迎接。”
柳宣很快見識到了。
皇長子柳寂揣著兩盒玉簪粉過來,遞給柳宣道:“這是京中最時興的水粉,取未開的玉簪花,剪掉花蒂,將紫茉莉花粉裝到玉簪花裏,蒸熟曬幹,就是玉簪粉。”
柳宣欣然接過,笑道:“多謝殿下。”
“別叫殿下,顯得生分,你就叫我兄長吧。”柳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好啊,兄長。”
柳宣笑著打量他,隻見他的五官精致,臉色有些白,顯病態的那種白,氣質陰柔,目光卻很溫和,像個受傷又裝沒事的小鹿。
錦娘隻是看皇長子一眼,就知道兩任皇帝為什麼不喜歡他了。
同為皇室子弟,柳宣長得也很漂亮,整個人身上散發著蓬勃的少年朝氣,鋒芒畢露驕傲張揚,看的人心生歡喜。
而柳寂則氣質陰鬱,暮氣沉沉像一個幽深的黑洞,似乎要吞噬掉所有人的生命力。
簡單幾句寒暄後,柳寂終於步入正題。
“稚寧,你這做的也太過分了,大將軍的臉麵還是顧及的?”
柳宣眉毛一挑:“魏知運找你訴苦了?”
她才不信。
還顧及大將軍的顏麵,大將軍打算抓薑直的時候,顧及陛下顏麵了嗎?
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可能柳寂消息閉塞,不知道這事。
被柳宣毫不客氣地戳破,柳寂原本要端起茶杯,尷尬地縮回手,訕訕道:“這倒是沒有,大將軍是粗人。”
他聽說了這件事後,隻覺得柳宣做得過分,但皇室子弟一向驕縱,比她過分的大有人在,笑笑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