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從水果盤中挑出幾個枇杷給柳宣端過去,討好似的傻樂道:“雲中君也是太宗看中的呢。”
柳宣笑著掰開枇杷,笑道:“這種話不要在外人麵前說。”
“屬下謹遵雲中君教誨。”
想到此,柳宣頗為輕鬆,吩咐蘇桃道:“你去太傅家一趟,讓他給我想辦法,別躲在家裏不出來,惹惱了信不信我把他家屋頂給掀了。”
屋內眾人明白她的意思,個個掩口低笑。
柳宣嘴角也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
她口中的太傅自然是裴寬,現任檢校侍中,也就是皇帝陛下的私人秘書。
讓太傅出主意,不是讓他在皇帝麵前求情放柳宣回去,他也沒有這麼大的臉麵,他更不會給她出主意對付陛下。
畢竟裴寬的原話是,削藩是趨勢,你當這麼多年的大王也夠本了,回去當長安城的貴女,每天吃喝玩樂多好。
你一個女孩子,沒有什麼威脅,你把封地的治理權和軍權交給陛下,陛下繼續讓你采邑雲中郡,你依然是諸女中最豪橫的。
總結起來就是讓她趁早滑跪,要是跪的晚,估計會雞飛蛋打。
柳宣非常生氣,明明裴寬從一開始教給她的就是如何治理封地,如何整治邊防,現如今卻讓她放棄所學當鬥雞走狗的紈絝子弟?
於是她非常淡定地把裴寬的兒子、雲中十八騎排名第三的裴策,留在雲中找人看著當人質。
一句話:老師,你要是不幫我,信不信我殺了你兒子。
就像柳宣擰不過陛下一樣,裴寬也擰不過她啊。
不久前,裴寬聯合薑直欺負她,她可不得派人去好好問候問候。
她已經很客氣了,畢竟裴寬是她的太傅,天地君親師,她一時半會還不能明著麵跟裴寬撕破臉。
“是。”蘇桃笑著躬身退出。
侍衛沈梨撚了個葡萄送入口中,問道:“雲中君,豈不是便宜薑直了。”
“薑直畢竟是陛下老師,我怎麼能明著打擊呢?”柳宣微微一笑,“我有對策。大將軍很快會來找我的。”
就薑直那個破脾氣,怎麼可能隻得罪柳宣一個人,滿朝文武都是他的對家。
還包括大將軍魏知運。
魏知運是魏靜姝的二叔。
柳寂的生母德妃,希望通過魏靜姝籠絡魏知運,給皇長子的太子之路添磚加瓦。
魏靜姝也是這麼希望的。
但很可惜,他們之間的聯盟並不牢固。
因為魏靜姝的親爹還活著,魏知運的妻子陶夫人,擔心魏靜姝將來為太子妃,把護國將軍府還給魏知源。
——畢竟魏靜姝可是京中有名的孝女。
那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不僅如此,柳宣還知道,景元帝不讚成魏靜姝和皇長子的婚事。
如今魏知運還想給薑直一點兒教訓。
這麼亂七八糟的局麵,最適合渾水摸魚了。
柳宣要讓他們感受一些小小的震撼。
這時,錦娘拿著一副請柬進來道:“稚寧,護國公府送來請柬,邀請您三日後參加護國公府的桃花宴。”
錦娘是柳宣舅母,專門跟來幫著柳宣打理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