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乃是我的妻子。”鬼帝仿佛喝多了,他的思緒飄向了遠方,並沒有聚焦。

“她......是出了什麼事了嗎?”白玄米小心翼翼地問,看鬼帝的樣子,他的夫人似乎已經不在了,不然也不至於錯把自己當成是她。

“不,她還在。隻是我與她暫時不能相見。”

“義父,你不要傷心,既然她還在,就一定會有相見的機會。”白玄米知他不想說明原由,也不過多詢問。

“鸞兒是我見過的這世上最好的女子。”鬼帝又自斟自飲了一滿杯,“我已經許多年不曾說過這麼多話了。小米,你們可願意聽我講個故事。”

“自然是願意的。”白玄米求之不得,真實的故事永遠比話本子上的動人,她對神秘莫測的鬼帝也十分好奇。

鬼帝自然不是生來就是這鬼市之主的,他甚至與這鬼市毫無關係。

少年時,他也曾經意氣風發,是族群中的佼佼者。在他們的那個族群裏麵,誰的能力最強,誰便是族群的領袖。老族長是將他當下一屆繼承人培養的,他自然也沒有辜負所望,那已經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久到他已經忘記了許多細節,那時親近的族人叫他為“辰”。

他與鸞兒相遇緣於一次偶然。那一次,族長命他去鏟除上古玄蜂,玄蜂顧名思義就是蜜蜂。他十分輕敵,不過是區區一個巨蜂,有什麼值得怕的,於是他甚至沒有做充足的準備便出發,聲稱自己不過半日便回來。

隻見那玄蜂身形如巨峰一樣高大,腹大如壺,渾身堅硬刀劍不侵,又能刹那間噴出千百隻毒針,像一根一根的毒箭,起初年輕的鬼帝辰還覺得是雕蟲小技,在躲避的縫隙尋找能殺死它的方法。

但它不愧是上古毒物,實力也並不弱。他們鬥法了一天一夜,辰每次要抵禦玄蜂發出的千百隻堅韌的毒針,次數一多、時間一久,辰漸漸開始覺得有些乏力。

就在一次分神之際,恍惚間一根毒針直連根紮進入了手臂,毒素來勢凶猛,隻要運力便侵入的更加快速,辰不敢貿然用力,眼看玄蜂就要進行攻擊,這時鸞兒出現了,用她的一根羽毛豎起屏障替他擋住了後續的攻擊。

鸞兒是一隻鳳凰,與金色的鳳凰不同,她是天上地下獨一隻的青藍色鳳凰,隻有最裏麵那一層是閃亮的金色,羽色華麗。

他們相遇的那一天,正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一天,她高高的坐在雲朵上,微微晃動著雙腿。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不用言說的尊貴和威嚴。她居高臨下地看著辰,一雙桃花眼微微上勾,皮膚白的仿佛冬日的雪,朱唇更像是雪中的一點紅梅,隻是似笑非笑的勾勾唇角就讓這世上萬物失去顏色,就在高高在上的王者,饒是閱人無數的辰也被她折服。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辰控住身體裏的毒素,不讓毒素擴散的太快,但玄蜂總歸是上古毒物,它的毒還是叫辰嚐了一些苦頭,他的嘴唇越來越蒼白,大滴大滴的汗從額頭上滴落。

“這你是該謝我的。”她表現的非常驕傲,語氣中似乎有些傲慢與嘲笑,“隻是你是哪裏來的呆書生麼?我看了你們打了一天一夜了。照你這種循規蹈矩的迂腐的打法,隻會拖垮了自己。在這荒郊野嶺的,沒有人會來救你。”她的聲音比世上任何一種歌聲都動聽千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