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鬱少陽太難說服,藍母其實不想和桑禧喜接觸。

原因無他,一直以來他們都把鬱少陽當成準女婿看的。

哪怕後來搬家見到了不少優秀青年,但是他們還是覺得鬱少陽最好。

能力、家世、人品都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女兒也喜歡他,他們這種家庭有時候結婚也不一定全是為了愛,多的是強強結合。

知根知底的鬱少陽便是他們首要考慮的對象。

如果不是鬱少陽突然結婚,大概倆家會照著理想中的劇本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們忽略了鬱少陽的反骨,無論是從大學時經濟自由開始,還是畢業以後一邊自己創業,一邊接手家族生意。

他從來都是不受任何人擺布的,從來都是自由且隨意的,擁有堅定的自我目標。

哪怕明知道提出的要求極度不合理,可她還是來了。

藍安等不了太久,她也不忍心讓女兒每每翹首以盼再到失望至極。

他們都在賭,賭鬱少陽對鬱家的在乎程度,也在賭他們從小長大的情誼。

藍安轉院回來後鬱少陽去看過一次,昔日活潑開朗的女孩,如今被病痛折磨的消瘦沉默說不為她惋惜是假的。

如果不是藍安的行為以及藍家的要求越來越過分,鬱少陽還是由衷的祝福藍安可以一直快樂下去的。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他們的小家,利用鬱父鬱母插手公司事務,逼迫他違背原本的意願。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鬱少陽忍無可忍。

他極其理智,又極度清醒。

家庭在他心中永遠都占據最重要的位置,他不會妥協也不允許自己妥協。

所以知道藍母來的第一時間鬱少陽就趕了回來。

客廳裏,桑禧喜和鬱母藍母各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各懷心事。

藍母輕呼了一口氣,思索好的說辭沒等開口,一想到藍安的情況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掉落。

“禧喜…,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藍安真的等不了太久了,你能不能幫幫忙啊!就滿足她這一個願望吧”

桑禧喜茫然的坐在沙發上,藍母的話漸漸和夢境重合。

一時間讓她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象。

無論她說過多少遍,拒絕過多少次,她們還是會來問她,直到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為止。

桑禧喜忽然就累了。

這種生活讓人麻木又厭倦。

無論鬱少陽去不去陪藍安,她可能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如果他去那他們的婚姻應該就到頭了,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整日陪在另一個人身邊噓寒問暖。

如果不去,那藍安的事情就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來插不進去,又時時存在著。

鬱少陽就是在這個時候和藍安一起到的。

“安安,你怎麼出來了,醫生不是不讓你出來嗎”

藍母第一時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藍安。

可能是來的太匆忙,此時的藍安衣著單薄,麵色微微發白。

“媽,我沒事,咱們回去吧!”說著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後,牽起藍母的手就要走。

鬱母急忙讓鬱少陽去送她們回去,畢竟這會藍母和藍安的狀態實在不算好。

鬱少陽轉了轉鑰匙,一轉身出去了。

鬱母歎了口氣去樓上陪孩子們玩去了。

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從鬱少陽走出這個門開始,桑禧喜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沒有變過。

清晨的薄霧褪去,窗外的樹枝上隻剩幾片葉子搖擺不定,北城的秋天好像一夜之間就到來了。

桑禧喜帶著鬱安和鬱朵踏上了去往南城的車。

與其搖擺不定自我折磨,不如眼不見為淨。說她逃避也好,冷血也好總之她不想在去和他們任何人打交道。

桑禧喜是突然決定回來的,所以當桑父桑母遛彎回來後看見她們充滿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