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過些江湖傳聞的人不禁色變。
頃刻花,那可是朝廷都不敢摻和的江湖門派。在去年的比武大賽中,僅一年輕男子蒙麵參加,武功內力也僅次於現今武林第一元東白。
向桑寧少有女子對橫死屍首的恐懼,她道:“小女自幼隨家兄學醫術,見的奇怪病也多,所以膽子大了些。”
向家確實有醫館,這也不難怪她能一眼認出此毒是頃刻花門下的毒,學醫之人必然是醫毒兼備,有毒解才能用醫治。
“向小姐這樣說,我卻不太認可。”賀十清看了一眼賀長徹,自家小將軍點頭默許他繼續說下去:“頃刻花門派來無影去無蹤,就連比武大賽都是一個人門麵出戰,又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如此之事?”
“這麼明顯的是井鬼柳之人行凶,卻想嫁禍到頃刻花之上?”賀長徹也附和,重刀重槍確實是井鬼柳門派武功,屍首致命傷確在頭部,僅看毒發就斷定何等門派之人下手確實草率。
更何況,向家根本沒有還待嫁閨中的女子了!
羅常山還想為自己的女伴辯解,說時遲那時快‘向桑寧’從衣袖裏抽出一記重鞭,抽向腿腳不便的賀長徹,卻也被武功略高一籌的賀長徹用劍擋了過去。
鞭子纏上賀長徹手中握的劍刃,隨主人的方向用力向前一帶,險些將賀長徹甩飛出去。女子力氣雖敵不過賀長徹,卻也能讓腿傷發作的他好一陣發痛。
“向桑寧,還真是你取的好名字。”賀長徹冷哼,他雖常年不在京城,但是花滿樓帶去的情報上至朝堂賞罰下至各大家族人員名號可都略知一二,向家雖比不上賀家地位但是整個家族中卻也沒聽過還有如此妙齡少女。
賀十清腦袋記城中八卦記的快些,一時竟也沒想起此人是誰,無意瞥見少女脖間若隱若現的人皮麵具的交接痕跡,幾乎驚呼出聲:“宿瀾城!你怎麼還活著?”
賀長徹也詫異地挑挑眉,宿瀾城可是繼顧玉之後又一惡名滿江湖的奇人,他與這位傳奇女子幾年前在南疆打過幾次照麵,本以為三年都未傳出消息的宿大小姐已經葬身於嶺南磷江內,不料這次見麵卻如此尷尬。
“本姑奶奶哪能這麼容易死,你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的。”宿瀾城還一臉驕傲,她當年一身金蟬脫殼的本領在世上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你和南疆的煩人的蟲子一樣難對付。”賀十清看了一眼已經跳到一旁樹梢上的女子,嘲諷道。賀長徹一行人和宿瀾城倒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這小姑娘三年前捉弄的他們確實不輕,差點讓他倆丟了性命也丟了在軍營中的臉麵。
“隨你怎麼說,”宿瀾城撕下臉上的麵具,皮下是一副普通女孩的麵容,不明豔也不俏麗,圓眼睛黑漆漆的,隻是叫人仔細看的話,她沒有耳朵。
她道:“這人不是我殺的,你們在查的東西也有人委托我去查,倒不如聯手?”
宿瀾城鬼點子可比賀長徹賀十清二人加起來都多,她眼睛滴溜一轉又不知道在打什麼壞心眼算盤。
“是誰委托的你?”賀十清問道。
賀長徹看了身邊的羅常山,他平靜的不像話,仔細一眼看過去,羅常山也回以自己與剛剛截然不同的目光。“從早上就開始裝羅公子,不累嗎?”
羅常山輕笑,也將自己臉上的假麵撕下來,他的裝扮確實比宿瀾城要精致些,可能是直接換了性別的緣故要做的裝扮比較多,假扮羅常山的人是一個身高與賀長徹齊平的女子,身材高挑,一雙丹鳳眼看人不怒自威。
“小姐,你演的羅常山確實輕浮,我與他自幼一個學堂識字,一個沉穩內斂的人又豈會像今日這般咋咋呼呼?”賀長徹沒見過眼前的女子,但她長相卻眼熟,氣度也比剛剛假扮他人時要出眾很多。
“宿小姐正是受在下委托,”女子答道,“都容與之女都雲諫,見過小賀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