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心想,現在的自己雖然貴為魔尊,但說到底就跟個凡人也差不多,無非是比那些凡人壽命長一些罷了。
鬼市雖都無法動用法力,但怎麼看那個冥王麓修就不是善茬,更何況,他倆之前還有過一段故事,雖不知胡三說的到底是否真切,但如今看麓修這臉色,逃婚這事肯定是真的了。
至於胡三說的那個什麼戰神寧死不從,被她封印在了寒骨峰,到底真相如何也不得而知。
但聽清錄魔君所說,的確是有封印戰神這事,可為何非要在大婚之日去打神界?又為何非要將戰神封印,難道真的是自己在新婚之夜發現那個什麼戰神才是自己的真愛?最後搶了回來人家寧死不從,所以自己惱羞成怒給他封印在了寒骨峰?
如果真是這樣,過去的自己還真是荒謬。
而麓修見喬月一直不吭聲,有些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麵冷冷的說道:“為何不作聲。”
這時胡三偷偷拿胳膊肘戳了戳喬月,並用眼神示意,喬月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麓修。
轉而一想,反正世人千千萬,自己不承認自己是魔尊,他應該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於是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茶壺,一臉狗腿的笑著,慢慢挪到冥王麓修身邊給他倒著茶說道:“冥王大人說的什麼話,您怕是認錯人了,在下隻是雲夢澤無名山頭上的一個散修小仙,怎麼可能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呢。”
“哦?是本王認錯了?”麓修看著喬月,剛剛見到的那張臉明明跟她一模一樣,自己的眼睛如何會出錯。
“是啊,是啊,冥王大人肯定是認錯人了。”喬月被麓修盯著,也不免有些心虛,隻能訕笑著打著哈哈。
麓修聽後,打量了一眼給他倒茶的喬月,的確,過去的魔尊大人怎麼可能低身給他人倒水,又怎麼可能做出這副附小做低的模樣。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三百年了,麓修一直無法踏入魔界,不論神佛,進入魔界都會被消耗魂魄,曾幾何時,但凡在魔界附近遇見相像之人,自己都會一探究竟,可最後沒有一個是她,更有甚者,傳言魔尊早已離開魔界,周遊四海去了。
世人都說冥王大人遭到魔尊逃婚,顏麵盡失,所以有些瘋魔,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聽傳言,隻想聽她親口說。
況且如今這張臉,並不是相像而已。
於是麓修沉默了片刻,伸手想要將她臉上的麵具摘下來,再仔細看看。
不成想麓修的手剛一伸出,喬月反而嚇了一跳,以為麓修是不相信她說的話想揍她,急忙抱住頭躲閃道:“在下真的不是魔尊大人,冥王大人要相信我,君子動口不動手,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
這一躲不要緊,要命的是,竟將茶灑了,麓修見狀急忙起身,卻還是濺到了身上,喬月卻抱著頭繼續碎碎念著,直到感覺氣氛不對,才緩緩睜開眼。
喬月看了看麓修,隻見他臉色已經黑了下來,再看看被打翻的茶,還有麓修身上的茶水,才明白自己闖禍了。
就在麓修馬上要發作的時候,喬月急忙上前一邊道歉,一邊去幫麓修擦衣服。
麓修見她慌裏慌張的樣子,眼中怒火更甚,如若真是她,堂堂魔尊大人又怎麼會如此亂了手腳。
於是麓修伸手一把將她的兩個手腕抓住,順勢拉進了懷裏,喬月大吃一驚,想掙紮著出來,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
麓修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裏,隨後抬起一隻手,喬月以為這回是真的躲不過了,這一掌下來估計不死也殘,幹脆閉上了眼睛。
不曾想麓修隻是將她的麵具摘了下來,喬月睜開眼睛望著麓修,頓時有些不明所以,眼中盡是疑惑。
可麓修這邊,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摘下喬月麵具的瞬間,麓修還是不由呼吸一滯,心髒深處的鈍痛感一點點蔓延開來,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眼眸,可眼底盡是疑惑與陌生。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麓修移開眼眸,還是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長相如此一模一樣的人,可又覺得慶幸,不是她也好,其實自己也會害怕,害怕聽到的不是解釋,而是一把又一把穿人腸肚的利刃。
可是,自己卻又不想放過眼前這個人,長著她的容貌,卻一點也不像她,怎麼能夠不像她。
於是勾了勾嘴角,眼中繼而又閃過一絲癲狂,邪魅的說道:“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既是不知名山頭的小仙,不如就隨了本王做個妾室吧。”
“什,什麼?”喬月一聽,大為震驚,原本不想承認自己是魔尊,隻是為了避免麻煩,誰知竟要做他的妾室。
“不行!”胡三,綠浮,鸞兒聽聞,立馬異口同聲的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