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甜是在高中時期和寧恙認識的。

起初她是不敢接觸寧恙這種桀驁不馴的有錢家少爺的,她覺得階級差距像鴻溝一般難以逾越。

更何況她父母是有些重男輕女的,倒不是苛待她,隻是她弟弟的吃穿用度都比她高一個層次罷了,在這種周邊環境下她難免有些自卑。

直到高二某次換座位時她成了這位小少爺的前桌,不過她也從來不去搭話。這種的,喻甜怕多說一句人家就以為她想攀關係。

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是某次,她又去問這位少爺的同桌數學題時,某位少爺在一旁輕嗤一聲,“廢物。”

喻甜雖然膽小但對於這種侮辱真的很生氣,當時就懟了回去,“你很厲害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學不會還不能問嗎?”

喻甜聽到這話真的很委屈,有些東西她就是學不來,她隻想再努力點。

雖然說完她就有點慫了。

奇怪的是對麵的少年不似往日的囂張散漫,反而無措起來,遞給她張紙巾,試圖安慰她:“那個……你先別哭哎,也不是就學不會了。”

“大不了以後我教你,就當補償好嗎?”

最後一句竟然是商量的語氣。

喻甜愣愣地接過紙巾後倒沒拒絕。

寧恙倒是說到做到,而喻甜也自此和這位少爺熟絡了起來。

喻甜現在回想起來不得不承認,寧恙雖然表麵囂張跋扈了些,不過人還挺認真負責的。

她能考上現在的名校至少得有某位少爺的一半功勞,確實算是她生命中的貴人。

無他,少爺請私人家教也不忘帶上她學習。

其實喻甜一直覺得寧恙這種家庭完全不需要學這些,她問過,但寧恙隻是淡淡地說反正閑著無聊。

不過大學後她倆就仿佛斷了聯係,畢竟也不是一個圈子的。

再到後來畢業找工作,她發了個朋友圈吐槽公司工資不多還破事多,她到底何時才能攢夠錢去養老。

正在國外留學的寧恙突然來找她,“明年回國我正好還缺個照顧我衣食住行的保姆,你要不要來試試?”

喻甜本來是不打算接受的,她好歹也是一個有能力的成年人,但是某位少爺的一句話拿捏住了她,“一個月工資20w會不會低了?”

OK,現在當她之前的話作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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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5點的停機場,霧霾色的天空之上尚能窺見月亮的殘影。

喻甜特意起了個大早,隻為接她那位尊貴的金主少爺。

不得不說寧恙的外在條件確實卓越,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程度,周邊有不少人為他回眸。

身形高挑,五官立體精致,還是冷白皮。

即使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都掩蓋不住少年的意氣風發。更何況白衣黑褲也不簡單,寧恙挑剔得很,隻穿定製款的。

就這條件也讓喻甜即使和他這麼多年的朋友都沒動過歪心思。

首先,憑什麼看上她?她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現在隻想攢超級多的錢成為富婆,然後什麼樣好看的的男模她不能點?

“小甜子,還不過來幫我拿行李。”少年散漫的聲音響起。

“……來了。”喻甜立馬從思緒中回神,小跑過去幫自己的金主拿行李。

寧恙看著向他奔來的少女,疏離長睫微抬,心裏暗自比劃了下,出聲:“怎麼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矮?”

很好。欠揍的語氣。

“我認識你的時候都18歲了,正常人18歲之後就不會長高了好吧,不然我也希望我還能長高啊。”喻甜沒好氣地道。

這位少爺毒舌就毒舌吧,反正工作時老板本來就該是哄著的,社畜的自我修養罷了。

“哦,忘了。”寧恙沒多糾結,極其順手地把行李箱丟給喻甜。

喻甜接了過來,發現那個行李箱倒是出乎意料的輕。

但之後看到喻甜開來接他的車後寧恙很不滿,反複打量了那輛車兩遍,“不是吧——小甜子,你不都工作了兩年了,就開這車?”

“打工不易啊,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你都不知道剛畢業的我生活得更寒酸好吧,現在能買得起車就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喻甜對於這位不識人間疾苦的少爺也是頗為無奈,她又沒家產可以繼承。

“那也太寒酸了,回頭本少給你備輛車,你自己去本少車庫選吧,好歹你現在也是要給本少打工的。”寧恙精致的眉頭皺了皺,一副嫌棄模樣。

喻甜愣了幾秒,大概是沒想到潑天富貴降臨的這麼突然,畢竟寧恙的車最差的也得幾百萬起步,其實可不可以直接換成錢給她?

“不許拒絕。”

喻甜無奈:“……謝謝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