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尋死路。”
銀爵指揮著鎖鏈,它們從四麵八方襲來,聚攏成一顆黑色的橢球體,最終將格瑞捆住,擠壓,直至再無聲息。
“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了嗎,對付你,我甚至用不著親自動手。”
解決了格瑞,銀爵將目光移向了梅塔,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銀爵微微撇下眉,他發現梅塔用自身元力創造出了許多藤蔓,再與他的鎖鏈扭作一團,纏繞在了一起,
“嗬,班門弄斧,區區脆弱的植物,也妄圖控製住我的鎖鏈嗎?”
梅塔指了指銀爵的後方,
“小心身後哦!”
“什麼?難道!”
銀爵猛地回頭,他解開了那捆裹住格瑞的鎖鏈,格瑞不見了,隻剩下綠色的刀光綽綽。
“殘影麼……”
眼睛捕獲移動事物的速度不及事物自身的移動速度時,便無法看清事物在運動中的位置,但因視覺暫留的影響,眼睛能看見事物之前位置的影像,這種影像被稱為殘影。
“烈斬——天刃!”
格瑞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銀爵錯誤地判斷了格瑞的方位,先前的全部鎖鏈又都被梅塔團成了一團,再被格瑞一一斬斷,
“哢——哐——”
就在神鐮烈斬的尖刃即將戳入銀爵銀白色的眼瞳時,它停住了,
“這就是你的絕招麼,可惜。”
隻差了一點,銀爵的反應空白期結束了。
那些被斬斷的鎖鏈重新纏在了烈斬之上,格瑞變得寸步難行,他立刻將神鐮烈斬縮小了回去,巨大化的烈斬質地雖堅硬但卻更脆,若是它在這個時候斷裂,將會變得很麻煩。
銀爵勝券在握地笑著,鎖鏈將格瑞甩飛了出去,眼看著腦袋就要嵌入身後的巨石,格瑞伸臂護住頭部,他繃緊了全身的肌肉,防止骨折。
然而,在撞上巨石之前,格瑞發現自己的身體停住了,穩穩落入了一個熟悉的較為柔軟的東西上。
如果格瑞還記得的話,這是他第三次被梅塔的保護繭包裹住。
銀爵的笑容消失了,由於格瑞方才的清理,場上能用的鎖鏈已經所剩無幾,就連那幾根護體的鎖鏈也在瞬間被梅塔折斷。
以柔克剛,即使是藤鞭,也能斬斷鎖鏈。
“這次要小心腳下呀。”
銀爵這才發現,剛剛自己不知不覺間被格瑞逼到了懸崖邊。腳底倏地長出幾根藤蔓綁住了他的鞋麵,他的鎖鏈早已使得地麵變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在梅塔的推波助瀾下,幾根橫衝直撞的枝幹將銀爵腳底的那塊土地整塊推開,一起墜入了滿是岩漿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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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爵貌似掉下去了,沒關係,他肯定有辦法自救。我狂奔回遠處拉起格瑞就跑。
“這裏太危險了,銀爵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上來,我們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不愧是格瑞,蹦躂這麼久還是這麼精力旺盛,沒過一會就變成了他拉著我跑,就是有點太快了,我這把老骨頭要跟不上了。
這是跑到哪了?我氣喘籲籲地四處張望著,昏暗的巷子,潮濕黏膩的地麵。顯然,此處已經不是守望星了,看起來有點倒是有點像厄流區,難道場地變成我的回憶了嗎?
“我……並沒有在此處曆練過的記憶。”
格瑞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我。
“唔……有可能是我的回憶,可是好像又不太像。”
如今隻能同格瑞一起四處走走了,最好在丹尼爾開啟元力屏蔽裝置之前都別被銀爵找到,格瑞這孩子也能少遭些罪,看他挨打,我心疼。
沒走幾步,我就知道這是誰的回憶了。
一個銀白色短發,黑皮膚的小男孩蹲在牆角,掰著手中那塊又黑又小的麵包,正喂著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灰色小狗,或許是白色?哦,它太髒了,我分辨不清。
但我與格瑞都看得出來,這孩子就是銀爵。他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很瘦,但個子不小。
畫麵再一轉,銀爵背著皺皺小小的書包回到家中,家中空無一人,小小的餐桌上擺放在著半塊麵包與一杯水。
銀爵把本就不大的麵包一分為二吞入腹中,再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捏著剩下的小半塊麵包出了門,我知道,他是去喂那隻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