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依然在師兄的懷裏,甜蜜地表示著自己想愛的意味,她顯然沒有發覺桃花林又出現了別的人,她柔情地望著師兄,而師兄的目光早已投向了別處。
師妹朝師兄的目光所及之處探去,不禁狠狠皺了皺眉,表示厭煩。
隻見那人緩緩地走著,沒洗臉的臉上帶著一抹歉意的笑,道:“寧可將生死置之度外,也要奉獻風流於花下。幾位的風騷情趣真是叫人既羨慕又佩服!”
“這人是誰?”
師兄看了看那人,又瞧了瞧陳鋒,傲然道:“他就這樣貿貿然地闖進來破壞你我的好事,你為何不殺了他?”
陳鋒笑了笑,沒有回答。
師兄鼻子裏又噴出氣來。
隻見那人輕腳落在桃花路上,徐徐走來:“在下不請自來,打攪了各位的風流韻事,自覺也抱歉得很。隻是這萬物皆有靈性,各位要在此行大行風流,怎也得問問這裏的桃花是否也願意吧?”
師兄用眼角餘光隨意地瞟了幾眼。
瞟著陳鋒,又瞟向了那個剛來的人,而那人已站在他們中間,雖還在含笑,可目光卻時不時瞧著遠方的西山。
陳鋒雖然全身戒備,然而卻沒有一點要出手的意思,師兄對此表示非常不屑,望著那人道:“我本想問來著,隻可惜桃花聽不懂人話,更不懂得回答。”
那人道:“你又不是桃花,怎知道桃花不懂人話!”
“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師兄已有些怒色。
那人依舊笑著,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不知道!”
師兄張口結舌,眼孔微縮,不覺按了按腰間的白玉劍。
陳鋒卻笑了笑,瞥了一眼師兄,又嘿嘿笑了笑,才道:“人非桃花,的確不知桃花之意。既然不知桃花之意,又怎麼去問桃花是否願意呢?”
“說得好!”
師兄笑了一笑,心想,陳鋒畢竟也開口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已經找出了那人無理之言的破綻,頓時大覺欣然。誰知那人也笑了笑,道:“難得陳堡主還把自己當個人來看,那這話就好談了。”
這句話讓陳鋒略有怒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桃花源並非無主之地,你說來就來,要走就走,招呼也沒一個,那也隨你吧。可是你身為一派之長,竟然也學江湖上的那些個下五門的手法來幹這等強搶民女之事,難道不有違人道?”
說他有違人道已經算客氣了!
陳鋒嘴角的肌肉已經僵硬,戰火已在胸口翻起,但偏偏又不敢出手,更加無言辯駁。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對付那人的,但若與師兄師妹聯手絕對能殺了他。
師兄麵色如故,目光向著那人,正色道:“你方才說桃花源有主,難道號稱第一名指的雲嶺寒依然在世?”
那人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但師兄已猜到了答案,雲嶺寒不僅在世,而且就在眼前。師兄並不笨,想那江湖之上能夠從容不迫地走進桃花林,又能言之鑿鑿無所畏懼地直斥小錘堡堡主陳鋒,而使得陳鋒隻能一旁斂聲屏息不敢出手的又有幾個?
“桃花源主仍在人間?”
一聽到雲嶺寒的訊息,師妹忽然一驚而起,狐狸般地從師兄的懷裏蹦了下來,他瞧著眾人,忽然瞧著那人道:“難道你就是懂得桃花寶典的雲嶺寒?”
雲嶺寒略施一禮,“雲某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