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著,霧色彌漫整個林間。於流緩緩睜開了眼,她是被疼醒的。入目到處都是紅色,連鳥鳴都聽不見一聲,鼻間是濃重的鐵鏽和腥味。

於流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果真,屍骸遍野,還都穿著古裝。她難受的蜷縮起身子,五髒六腑都愈發疼了起來,經脈好似被堵住了般疼痛難忍。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她穿越了?誰家好人仇還沒報完就穿的?她拉過來一個離她最近的屍體,簡單的看了眼情況,大麵積青紫,全身多處致命傷,最深的一刀從臉上斜著劃到脖子上的大動脈,粘稠的發黑,最少3個時辰最多5個時辰,那血跡甚至還沒有完全幹涸。

於流用手扒了下,深可見骨。好厲害的手法!她接著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髒不拉幾的衣服有些破爛,倒是能看出些繁瑣富貴。

她這是穿成什麼有身份的人,惹了麻煩,遭了殺身之禍?

於流有點絕望,她想回現代去!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說不定還有要殺她的人暗中埋伏伺機而動,山林中危險重重,她走不出去怎麼辦?她多希望這時出來一群工作人員說“卡”呀,讓她逃脫這個亂葬崗副本好不好?這難度太大了,她想重開。

於流頭暈眼花,緩了一會兒,且不說這裏是不是山間還是林間,誰知道有沒有猛獸,就她現在這虛弱模樣,還是別作死了吧。

亂葬崗裏有幾輛馬車,於流在附近仔細觀察,果真讓她發現有一處草叢裏有被車轆碾壓的痕跡,她在薛定諤的敵人還是裝死翹翹的死人中果斷選擇了給一個不知名的屍體互換了一下外裳,轉身走了,不過離車轆轤痕跡有點遠,笑死,萬一殺人凶手返回來怎麼辦?

於流一路謹小慎微,所幸一路平安無事,

林間露重,且越往前道路越多,黃褐色的土地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根草,看來這裏離人煙不遠,原身坐的馬車可能受驚偏離軌道,於是遭了埋伏,也可能是背叛刺殺,不管怎麼說,有路不走不是受驚就是原身興致好,或是幹什麼像往林子裏鑽,出了事。引著人全死了,

她希望是後一種,那樣有人有機會回去報信,也就能更快的找到她,她就不再是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了。

望著前方的黃土,於流罕見的露出了極度迷茫的神情,她該往哪裏走呢?前路是什麼?後麵又有什麼呢?她連銀財銅板都沒有。連記憶也未能繼承半分,未知的危險太多了。

又是一個如此陌生的壞境,兩眼一抹黑,她很少有這種茫然的情緒,麵對各種問題總有辦法解決,可現在她連往哪裏走都不知道,這種迷茫的境地像找不到航向的孤舟,讓她格外的不知所措,一向相信自己的滿滿的安全感像霧一樣散去。讓她升起一種一了百了的念頭。或許這樣就可以回去了。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是真死還是穿回去了?

她打算回原來的地方,打哪來回哪去。土路上有響聲傳來,慢悠悠的,於流掀了掀眼皮,是一輛板車,上麵放著幾摞作物。幾個婦人男人在車上,人挺少東西挺多。

於流漠不關心,與世無爭的往回走,想回林子“哎!路邊那姑娘!”驢車前那個婦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於流還沒來得及走幾步便被喊住了,“姑娘,坐車不?到岷村也就一個銅板。”

聽這婦人的意思,前麵是岷村,她可以混進去,先等原身的人過來。自己摸清楚情況再說,

那不安感又一瞬退去,她找到方法了。她微笑回應道:“好,到地再付錢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