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僅用了一百元就住進了土坯街。他並不擔心石在的安危,有了這件事,石在肯定成為了頭號保護對象。倒是他自己的危險是絕對的大。
整個土坯街都是晝伏夜出的牲口。即使城市戒嚴了,也全不耽誤土坯街的‘業務’。
一排排的土坯房內,各種‘活動’依舊開展的如火如荼。
黑網吧,洗頭房,錄像廳,隻需要三十元,你就能過一晚上有吃有喝有玩的生活。當然,這種檔次絕對不是有錢人能享受的,曾浩不是有錢人,但是也享受不了。
曾浩頭上戴著一頂剛剛在地攤上淘來的鴨舌帽,上身穿了一件緊身夾克,下身換了一條帶洞洞的牛仔褲,頗有些非主流的感覺。
還是吧台的那個卡座,還是那杯‘血色浪漫’。隻是因為嚴打,賣搖頭丸的小販已經不敢明目仗膽的兜售。
曾浩百無聊賴的坐在卡座上,四處搜尋著賴子的蹤跡。連續兩天,都沒有看到賴子的身影,難道這小子失蹤了?
正躊躇之間,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吧員從吧台後門走了出來。咦,又是鴨舌帽,最近流行帶這個麼。
鴨舌帽吧員坐到了曾浩的對麵。手指輕敲著吧台,一臉招牌式的諂媚笑容,此時卻叫看得曾浩心花怒放。
這個吧員就是賴子。
賴子嘿嘿笑著:“哥們,這兩天憋壞了吧,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最近查的緊,哥們這不來解圍了麼!”說著,塞給了曾浩一個小紙包。
曾浩自然知道裏麵是什麼,也沒多話,掏出兩百塊扔在了吧台上。用手緊緊的捏著那個小紙包,裝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賴子看到曾浩的樣子,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也算老客戶了,哥們帶你去個地。”
曾浩心中暗喜,急忙會意的一笑,點了點頭。
賴子帶著曾浩穿過吧台的內通道,剛剛走進一個地下室,地下室大約五十平米大小,燈火通明,此時正有十多個通過各種方式吸食毒品的人。
有用針劑注射的,有用煙火烤製的。窮用針劑,富則烤食,有的蹲成一圈,還有的幹脆坐在地上,有的站立倚靠在牆上。隻是一眼,曾浩就分辨出這些吸毒的人的地位和財力的不同。
曾浩的進入並沒有引起這群吸毒者的注意力,他們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曾浩暗自搖頭,這些人已經不可救藥。
賴子把曾浩領進屋子,說道:“就在這用吧。這安全,他們都在這應急。”
曾浩哈哈一笑,摸著手掌裏的紙包,硬著頭皮打了開來。沒有任何經驗,他隻能像模像樣的學著旁邊人的樣子,將一小塊錫紙抹平。把那稀少的粉末狀物品均勻的灑在錫紙上。又掏出一包煙,遞給賴子一支,自己點了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
這個時候的曾浩有點騎虎難下的意味了。看著賴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曾浩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
就在曾浩猶豫著將手中的錫紙抬到鼻子附近的時候,旁邊一位骨瘦如柴的吸毒者突然一把抱住曾浩的小腿,嘴裏不停的喊著:“分我一點吧,分我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