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林芝,還是那片十裏桃林,秦夭夭一身鮮紅的騎裝,策馬奔來,諸葛琛拄著個拐杖站在一棵桃樹下含笑看著她,不遠處有個攝像師正在對著他倆哢嚓哢嚓個不停。
……
當年諸葛琛受傷,情況穩定以後就轉院回了京市,請了那個善針灸的中醫大國手給看診,老爺子檢查摸脈以後,也沒敢打包票,隻說先試試。
至此,老爺子的徒弟每天過來給諸葛琛熬藥針灸,一個療程以後又再請老爺子看診,根據情況調整藥方和針法。
秦夭夭為了更好的照顧諸葛琛,還請了一個專門的醫療小組,可即使如此,秦夭夭和諸葛琛兩人都不輕鬆,兩人心理壓力都非常大,難怪人家說久病家中無賢妻,當諸葛琛再一次表現出消極對待治療的態度時,兩人爆發了結婚以來第一次劇烈的爭吵。
吵到氣頭上,秦夭夭一個沒忍住,也沒管人家現在是病號,哐哐兩拳就上了臉,打完以後兩人都安靜了,過了一會,秦夭夭“噗呲”笑出聲,抽了張紙給那遭罪的鼻子堵上,“是不是好久沒被人大臉了?”
“你這人不講武德啊,但凡我有一個胳膊能動,你都不能這麼囂張。”諸葛琛也吵不下去了。
“怎麼,你胳膊能動你還想打我?”秦夭夭幹脆又扭了他鼻子一下。
“攻擊不成,我還不能防守麼?”
不過吵了一架以後,兩人發現心裏的憋悶好像釋放了一些,自此,兩個人隔三岔五就要互相找茬吵一架。秦媽秦爸有次來看諸葛琛的時候正好碰上他倆例行一吵,給秦媽那個嚇得啊,匆匆把秦夭夭拉離戰場。
“夭夭,小琛還傷著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有氣你不能朝著小琛發啊,他自己肯定更難受的。”秦媽苦口婆心地勸秦夭夭,誰家遇到這個事都不好過,而且諸葛琛這傷能不能治好還是個未知數,老兩口也是整宿整宿地擔心自家姑娘以後怎麼辦啊。
“媽媽媽,你別緊張,我倆那也不算真吵,就是一個發泄途徑,吵吵架以後心裏就覺得輕鬆一點,而且我們約好不能人身攻擊。”秦夭夭趕緊給秦媽解釋。
“真的?”
“真的,你沒見外麵那個護士護工都沒來勸架麼,他們都習慣了。”
秦媽使勁拍了秦夭夭一下,“都當媽的人了,能不能正經一點!”
而秦媽拉著秦夭夭出去以後,秦爸趕緊上前去給諸葛琛順氣,他嘴皮子沒有秦夭夭的溜,剛才吵得有點心堵,正大喘氣呢。
“小琛,你冷靜一下,消消氣,夭夭從小被我們慣壞了,這脾氣太大,回頭我讓你媽教訓她,你別跟她一般計較。”秦爸上前滅火。
這時一個護士拿著藥進屋喂給諸葛琛,還調侃道:“諸葛琛,你今天戰鬥力不行啊,我們在外麵聽著,你可被夭夭懟得卡殼了幾次,都沒接上話啊。”
“爸,你別擔心,我和夭夭不是吵架,就是磨磨嘴皮子。”諸葛琛平靜下來第一時間趕緊安慰自家嶽父,“不過您幫我說說夭夭,她每次吵不過我就會上手,還專門打臉,實在是過分!”
秦爸半天反應不過來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諸葛琛又對正在幫他調整床位的護士說:“劉姐,一會你們再教我幾招,我現在沒手上網,技能更新沒有夭夭快啊。”
兩個月以後,諸葛琛身上除了脊椎,其他部位的傷基本都好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他的腳趾能輕微活動了,但是腿上,腰上都沒力,不過這個結果也讓大家看到了希望。
經過醫生的評估,諸葛琛開始漫長的複健,針灸也一直沒停,半年後,他終於能坐了起來,有了電動輪椅的加持,諸葛琛的活動範圍終於擴大了。
而一年以後,當諸葛琛重新站起來,秦夭夭抱著他嚎啕大哭,這一年真的太難熬了,她總怕治療沒有效果,但是在人前卻隻能表現出非常有信心的樣子。
諸葛琛眼眶也紅了,他拍著秦夭夭的後背,“放心,現在又有你老公幫你頂著了。”
經過堅持不懈的複健,諸葛琛現在走路還有點不太順當,但是配上一拐杖以後,可算能自主活動了。
擁有自由活動的權利以後,諸葛琛就提出了要回部隊,本來他受傷前都準備調往京市,不過這一耽擱兩年多,之前的調動當然不了了之了,這回去,自然是回林芝去。
家裏人都不同意他這麼折騰,不過諸葛琛這次卻是倔得很,秦夭夭不放心,想陪著他一起去,不過諸葛琛這也不同意,秦夭夭都怒了,“你別以為我現在不敢揍你啊!”
諸葛琛拉著秦夭夭的手,“老婆,別激動,讓城子陪我去就行,我想自己去告別。”
秦夭夭一聽,心裏有了猜想,“其實你可以轉文職的,大伯也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