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走了(1 / 2)

蘇子裕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盯著自己的手心。

窗簾緊閉的房間昏暗。

密閉的空間裏好像一切都靜止了。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呼吸。

她是真的走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無神地盯著自己的手。

冰冷。

手心裏,隻剩冰冷。

明明剛剛還抓在手心,死也不肯放開的。

現在卻隻剩他一個。

食指上有一道小小的口子冒著一粒血珠。

是剛剛拉住她時被她食指上的戒指不小心劃到的。

可是為什麼不痛。

半晌,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茶幾。窗簾。燈。電視機。

她才離開多久。

她收拾的很幹淨,什麼也沒留。

他機械地環顧四周,突然瞥見沙發一角有一抹深紅色。

他緩緩地伸出手去,將那深紅色握在手中。

Anodyne。

Pain

killer。

那是她之前為他頭疼買的止痛藥。

她說這是最有效的止痛藥,但是不能多吃。

他握著藥瓶的手微微顫抖,指節蒼白。

頭又開始痛了起來。

他顫抖著手指,眼眶通紅,臉色蒼白,機械地擰開瓶蓋,頭疼的差點連藥瓶也抓不穩。

他倒出一大堆藥片,他紅著眼眶,仰頭將十幾片紅色透明的膠囊生生吞下喉嚨。

十幾片藥梗著他的喉嚨,他生生咽下。

卻突然喉嚨一癢,手還沒從嘴唇上移開,便捂著嘴痛苦的咳了起來。

房間裏不再死寂得仿佛靜止了一樣。

空蕩的屋子,充斥著他痛苦的咳嗽聲。

許久,他停下咳,緩緩放下手,盯著手裏的藥瓶看。

也許是止痛藥起了作用,他覺得心真的不疼了。

好冷。

這個房子,明明是她呆過的,卻隻留下這麼一個藥瓶還殘存著她的氣息。

她是個狠心的女人。

她從來不把他放在心上。

她對其他人總是那麼好。

縱使她曾愛他。

她的世界裏也不曾是隻有他一個人。

可是漸漸地。

她厭煩了。

她怎麼能對自己厭煩。

他這麼愛她。

怎麼就分手了呢。

怎麼就放她走了呢。

他的身體突然一震。

腦海裏浮現出她最後離開時的樣子。

那純黑色的瞳孔裏映著無情。

她說,放開。

她說,你根本就不是愛我,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拉著她的手,拚命搖頭,拚命挽留。不停地掉著淚,卻什麼都說不出的樣子。

然後,他聽到她說。

我們分手。

我……不愛你了。

頭一陣陣地疼,腿關節也在疼著,他的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趁他因為疼痛而微微鬆手之際,她決絕地撥開他的手,拉起手提箱走出了房門。

他甚至沒來得及再次伸出手挽留。

門,重重地關上。

安靜下來後,整個世界。

隻剩他一個人。

他再次捂住嘴,不可抑製地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嘴角卻拉了起來。

他閉上眼笑了,眼角卻不斷滴下淚來。

她早已離開。

隻剩他一人。

痛苦的哭著。

他和她是一見鍾情。

他是財閥的兒子,卻喜歡搞音樂,所以經常在酒吧駐唱。

那一晚,燈光昏暗,他坐在台上,燈光打在他調著吉他弦而側著的臉,異常柔和美好。

樂隊開始演奏,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嘴唇微張,一字一句地開始唱歌。

“林若,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很有潛力的男孩,他叫蘇子裕。”

經紀人方正拉著林若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指了指台上柔和地唱著歌的男生。

林若看了台上的人兩眼,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恩,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