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不見血,這是規矩。
臨江的南鎮有一戶人家姓孫,是大戶人家,以賣鹽為生。孫老板去年去廣州進鹽,回來時翻了船,不光鹽丟了,孫老板也折了性命。
留下的財產本來還夠家裏周轉一陣,誰知孫老板唯一的兒子害了一場大病,家裏人東拚西湊醫好了小孫的病,卻欠了一筆錢。
孫老板的大老婆是個精明女人,偷偷變賣了家裏的東西,準備一家人趁著月黑風高逃離南鎮。
誰知竟走漏了風聲。
“這麼晚了,孫夫人一家準備哪裏去?”
“呀,柳……柳老板,我們一家準備……”
“看在孫老板活著時和我多有往來,借你錢救了你兒子。你們一家不還錢,想跑?”
“沒有沒有!”
“那你們一家這麼晚準備去哪兒?”
“去……柳老板,借你的錢我們一定還!”
“那就還了再走吧。”
“柳仕雲!你休要欺我母親!”
一道寒光早已蓄勢,此刻正是出鞘之時。
臨江的南鎮有一戶人家姓孫,是大戶人家,以賣鹽為生,家裏有個兒子擅長使劍,人稱孫五劍。
寒光未及柳仕雲喉前三寸,一道黑光脫手而出,孫五劍的劍被彈開。
感受到這黑光力道非凡,孫五劍後跳兩步:“閣下何人?”
“烏溪黑劍劉七,早聞孫公子劍法超然,若不是聽說擋你去路,今日我也不回來。”
“我大病初愈,實力不及三成,對付你卻綽綽有餘。”
“孫五劍,休得猖狂!”
黑光再起,劉七人劍雙飛有如黑蛟撲食而去。孫五劍右腳後點,看似輕描淡寫,卻如得蒼穹之力飛躍向前。
寒光黑光交錯,“砰!”的劍聲爭鳴。兩人都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絲毫放鬆不得。孫五劍借力向後飛躍,卻是腳尖輕輕一點地,再次向前猛突。
劉七的劍法沉穩,卻不失巧勁。寒光再襲,劉七右手劍推寒光到腋下再左手向前一托,好一記漂亮的雁過無痕。
劉七猛地轉身,剛才手感不對,沒有砍到人。身後哪還有什麼孫五劍?
劉七劍差一招,胸前的血噴了出來。
孫五劍在劉七左手托劍向前時,借力一個空翻,不光劉七劍沒傷他絲毫,等劉七轉過身時剛好落到劉七背後,輕聲一劍定了這勝負。
“劉七!”柳仕雲找的這五個幫手,劉七手段最為很辣。看到劉七栽了跟頭,哪兒還有人敢動。
孫五劍,之所以叫五劍,是因為用劍的時候好像有五個分身一樣,虛虛實實劍法詭異。
“欠你的錢我們改日再還,放我一家離開,不傷你們。”
“行,孫五劍,你比你老子有種!我們撤。”
柳仕雲轉身,孫五劍看著他們灰溜溜跑了,想轉身看家人,卻又感覺到身前一陣敵意。柳仕雲逃跑的方向,傳來了幾聲慘叫。
“滿月不見血,南鎮的規矩。”
“什麼人?快出來!”
一個小身影似乎從月亮飛出來。孫五劍暗驚,剛才那一躍,至少十丈,什麼人這麼好輕功。
“滿月不見血,南鎮的規矩。”眼前這人落地,半丈不到。
“閣下什麼人?”
“我縮身四尺,頭戴鬥笠,便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
“我在南鎮居住二十餘年,從未聽過什麼滿月不見血。閣下與我無冤無仇,念我初犯,可否就此放過?我一家十三口,此去再不回南鎮。”
“噌”的一聲,身前的矮身影拔出背後雙劍。
次日清晨,南鎮裏便傳開了,孫家十三口一個不留,全死了,就連借他們家錢的柳老板,也死了。有傳說是為了柳老板為了追債和孫家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