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斂撐著傘,低頭看著瑾招,眼中沒什麼情緒,也對情感缺少的人能有什麼感覺。
感覺到一片陰影,折下一束玫瑰掛在他耳邊,花枝撫平他微皺的眉眼,玫瑰上帶著初晴的水珠,沿著發絲滴在頸肩,景斂臉上透著粉色,一雙杏眼空洞著,無欲無求,像不屬於沾滿俗世情欲的世界。
癡癡低視落在肩上的玫瑰,向景斂露出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孤傲且無人能及,熾烈的陽光聚集在他身後,玩世不恭用在他身上再好不過,他無人能及,闖進少年懵懵懂懂的心,一枝野玫瑰衝破土壤開始瘋長,像流星,在觀望者心中留下華麗的一筆,晃動另枝,他靠在景斂肩頭,像情人一樣在耳邊吸語,說出的話格外令人不爽:“宋憐也是你能肖想的?除非我死,我警告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哥哥有什麼齷齪心思,我不會肯定景堯會怎樣”泛紅的指尖探入舌尖,用力按壓景斂的虎牙處,眼中閃過陰沉,聲音混著柔像是在誘哄:“咽下去”喉結上下移動,拉扯銀絲,景斂蒼白的臉上散著粉紅,粗粗喘著氣,嘴唇停留一點紅豔,絲毫不拖泥帶水揮了一拳,打到瑾招嘴角,扯著他衣領:“宋少爺也玩夠了吧,還希望您手下留情,他隻是個孩子”隨著動作傘也倒在地麵。
瑾招躺在玫瑰花海,衣領因為拉扯散開大半,露出一截鎖骨,沒有過多狼狽,反增破碎感,笑得張揚,茶色的眸子沒了原些個的乖張,帶著邪氣,景斂暗暗咒罵一聲:“瘋子”瑾招舌尖抵著上顎不爽道:“怎麼,病曆你沒看?”景斂看向瑾招的眼神有些怪:“不是假的?”瑾招沉默不語,與角落目光對視
宋憐呼吸加重,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覺得他瘋了,喜歡上自己親弟弟,他瘋的很徹底,握緊傘柄,扯出一抹笑:“瑾招”避開眼神交流,眼神渙散呆愣著,望著玫瑰發愣,黑雲在天空盤旋,氣氛開始壓抑,身後的陽光早就消失,不帶一絲痕跡,從未來過一樣
他渙散在大雨中像溺死的玫瑰,很久以前就有人問過他很喜歡玫瑰嗎?他說很喜歡,朝霞落進你眉眼,揉碎你溫柔,化在你眉頭,墜在上心人,他的喜歡很隨意,以至於忘了和誰說的,對於景斂這樣天生無感的,可以說厭惡至極,他不可能放下自己去同情任何人,對於不幸他覺得生感同受
宋憐牽起他的手從景斂身邊走過,一個眼神哪怕同情都沒分到,景斂心中一陣絞痛,他確實喜歡過宋憐,有很長一段時間還把他當做光,隻是在一次見麵,內心很平淡,隻是瑾招那個動作刺到他身上,他不明白,他不恨他也不怨他,像是刻意去接近吸引他注意。
瑾招掃過還淋著雨的景斂,心中鄙夷不屑“嗬嗬,沒有感情的怪物原來也會維護親人”瑾招給自己的評價是沒有道德,喪失同情心,不喜歡多管閑事,爛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