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姐,我勸你與其在這裏和我浪費時間不如去找找真正能幫忙的人吧,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太嚴重。”裴榆神情冷淡地說,憑心而論,他對這位大小姐沒有任何的好感。
“你——”高麗君氣結,伸出手趾高氣昂地指著裴榆,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她確實不知道找誰幫忙,不如聽聽這小子能說出什麼話來,“那你說誰能幫忙。”
明明是尋求幫忙的,但是語氣卻那麼高傲。
裴榆不為此而生氣,因為他能為高致遠做的也隻有這最後一件事了。
“你可以去問問董事企業,他們可能幫得上忙。”裴榆說完,不再停留,抱起自己的東西離開。
外麵收到風聲的職員早就人心惶惶,看到總經理都走了,一個個想要辭職的心更加強烈了。
高麗君呆站在原地,董家,那個敗家子,哼,笑話,她找誰幫忙都不會找董鶴的。
高麗君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被徐岩清的死訊影響的除了高麗君還有一個剛回國的人物。
“同歸於盡?”顧明成語調上升地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是的。”徐岩清的得力手下二黑低垂著頭恭敬地說,徐岩清出了事情,現在最大的就是和他有合作關係的顧明成,二黑沒想過自己稱王做大,所以立刻向徐岩清低頭。
徐岩清從座椅上站起來,慢慢踱到窗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擔心蘇小沫,可是卻又無比痛恨著閻騰,他無法忘記父親蒼老的麵龐和絕望的眼神,佝僂的身軀和來勢洶洶的病症。
他無奈推出國內市場,但是父親的仇他卻無時無刻都掛在心上,他曾經那麼疼愛蘇小沫,換來的卻是她轉身撲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他恨。
“顧老板?”二黑試探性地開了口,他不知道顧明成在想什麼,他隻想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所有的一切都繼續。”顧明成淡淡的說,從他選擇和徐岩清合作開始,他就沒有後路了,要麼輸要麼贏,就這兩個結果罷了。
“好的。”得到確切的結果,二黑的心放下了,準備退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才聽到顧明成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一樣。
“那蘇小沫怎麼樣了?”
音量太小,以至於二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他又問了一遍。
“沒事,你去吧。”顧明成如此答道,二黑心領神會地不再多問,離開了。
房間裏麵安靜下來,顧明成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座椅上,桌上滿滿的都是閻氏集團的資料,原本精神奕奕的雙眼此刻無神暗淡,疲憊湧上心頭,恨一個人是很累的事情,可是他沒有辦法,不去恨閻騰,他的心難安,他無法向自己的父親交代。
片場。
“cut,很好。”導演滿意地叫停了,他喜歡和聰明人合作,他已經和閻俊合作過很多次了,閻俊是個非常有靈性的人,能抓住他想要表達的點。
“辛苦了。”閻俊謙虛地向每位工作人員道謝,然後上了車。
一上車,他就癱坐在了椅子上,疲憊之色浮上臉龐,仔細看還能看見他臉上新冒出來的痘痘。
花寒心疼地看著閻俊,不僅是因為緊湊繁忙的工作,更是因為閻俊明明心裏難受,但是表麵上卻什麼都不說。
“俊兒,現在去吃飯還是回去休息?”花寒的聲音柔和且細膩,如果不睜開眼睛看,認為是個女的也不過分。
“買回去吃吧。”閻俊的聲音裏滿是疲憊,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現在的疲勞是自己的心理原因。
花寒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把車開回了公寓,一到家,閻俊就撲倒在了床上,沒幾秒就進入了夢鄉。
花寒倚在門上,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閻俊,不自覺的想起了默默無名打拚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名氣的跑龍套,但是花寒就是知道閻俊一定會火,就算不是因為他的樣貌,上天也應該可憐他的身世。
一想到身世,花寒不敢再往下想,這是個炸彈,如果被人點燃,後果不堪設想。
六月的清晨,陽光大好,微風拂過帶來花香、青草香。
白色整潔的病房內,閻騰正擺弄著花草,給這個有些蒼白的房間添加一些亮色。
“哥,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在呢。”閻靜催促著閻騰離開,從一開始的不肯離去,到現在慢慢妥協,閻靜已經很知足了。
看著現在穿戴整潔,隻是麵容略微有些憔悴的閻騰,閻靜很是欣慰,剛開始的那段時間,閻騰幾乎要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苦苦守在蘇小沫的窗前,最後還是因為休息太少營養不良昏倒過去,閻騰才有了改變。
“哥,你還打算瞞著欣欣多久?”閻靜提出了另外一個傷腦筋的問題,蘇子欣已經好幾次追問過她了,每次一麵對蘇子欣那雙充滿期待和關心的大眼睛,閻靜都有一種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