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若水之死
錢朵朵輕輕地哼了一聲。
“雪琪，送秦大夫回去吧。”挑起簾子就進道四姨娘屋子裏，一進去，刺鼻的血腥就迎麵撲來。
錢朵朵仔細看了看床上的人，人雖然虛弱卻已經清醒了“姨娘，姨娘。”輕輕的叫了兩聲。
那原本美豔的臉此刻顯得蒼白嚇人，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四姨娘聞聲抬起臉來“二小姐....老爺呢...”
“爹......正在往這來呢。”雖然不太喜歡四姨娘，但是見到她現今的模樣，錢朵朵還是有些同情她“孩子保住了就好，你好好養身體吧，其他事就交給大嫂處理吧。”
“那就好，那就好。”四姨娘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容，下意識的摸著肚子。
看到她擔心孩子的模樣，錢朵朵有些懷疑凶手另有其人，一來沒有幾個母親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二來就算這件事是王氏做的，憑她生了三男兩女，也動搖她不了什麼，最多惹怒錢老爺罷了。
“說來也奇怪，母親明明沒有派人送過粥來，但若水卻偏偏從不知道哪裏的丫頭那端來一碗粥。”她故作憂急，“姨娘，是不是這若水嫉妒姨娘......”
嫉妒？！四姨娘猛地一震，眼底透露出一絲恐懼，右手猛的一握，閉上眼若有所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錢朵朵又安慰了幾句“姨娘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盡管說，什麼人參鹿茸的包夠......”
“多謝二小姐關心。”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我身子倦.....”
“那我就不打擾姨娘了。”到了辭，見門外站了好幾個新來的丫頭，訓道“你們可要把人伺候好了，出了院子的廚房做的東西，哪裏送的東西都別往你們主子跟前送.....”
幾個丫頭惶恐的應著，生怕惹怒了錢朵朵“是，二小姐。”
出了芳華院，遠遠的就見著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冬月朝她跑來。
“小姐，大少奶奶讓你去一趟。”
七娘子一麵同她說著話，並肩就踏上了小竹橋。
大少奶奶書房裏的確是亂做了一團。
二少奶奶手裏拿著一個小暖爐，站在窗戶邊，看著下人們跟著大少奶奶的吩咐，焦急地東奔西走。
錢朵朵就順勢站到二少奶奶身邊，笑問著“二嫂，在看什麼呢？”
“哎，也沒什麼，剛剛你兩個哥哥都過來了，問了問情況，讓我們務必把情況弄清楚。”挽上朵朵的手，走向大少奶奶王靈希“大嫂，問到送粥的丫頭是誰了麼？”
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霜霜正小心翼翼地絞著手絹，為大少奶奶擦拭著額頭，幾個管事媽媽也都關切地在身邊圍繞。
“其她院裏的小丫頭都帶去給她們看了，愣是沒有找出來，好端端的一個人總不能消失了吧？”雖是初冬，大少奶奶王靈希卻硬是急出汗來“總不能整個芳華院的丫頭都對好了供吧？”
“那還不至於。”錢朵朵幫著分析道“那些丫頭裏麵，有不少是錢府的家生子，還不至於分不清楚賣身契在誰手裏。”
大少奶奶急得雙手揣來揣去，猛得拍了下頭，對一旁的霜霜吩咐道“去，把每個院的門房都叫來。”
匆匆地對二少奶奶解釋“那人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又消失吧？”
不到一會，十幾個門房都趕了過來。
“下午你們可曾見過有人去了四姨娘的院子？”
“回，大少奶奶，不曾。”
“我們院裏也是。”幾個門房七嘴八舌的說著，意思卻一樣，整個錢府都沒有見到有人往四姨娘那去。
王媽媽瞥了大少奶奶一眼，長出了一口氣，上前說道。
“大少奶奶，您猜是不是四姨娘院子裏的人自己.......”她的語調中有細微的顫抖，但更多的還是大戶人家老媽媽的冷靜“四姨娘院子裏的丫頭不是自己也說嗎，那個叫若水的丫頭就老是往老爺跟前.....”
“你們先下去，讓人去把那幾個小丫頭叫過來。”大奶奶深吸一口氣，竭力平靜下來，“朵朵，四姨娘怎麼樣？”
錢朵朵眼神一凝“大人和胎兒都保住了，丫頭們也都派過去了，隻是得派幾個信得過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