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蘇軟眼見著薑夏被推了下去,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那些醜陋肮髒的喪屍爭先恐後地啃食著她,將她肢解開,瘋狂地搶食。
蘇軟滿臉絕望,心裏被刺得生疼。
轉過頭直視著麵前一臉驚恐的女人,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抬手將手裏的水果刀對準她。
“不,不,我沒有,我,剛剛是看夏夏沒有站穩,想拉她一把!”那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蘇軟不想聽她再狡辯,直接一腳將她踢下圍牆。
“啊啊!你個賤人!你不得好……”女人落在喪屍口中,尖利的牙齒啃下她的血肉,蜂擁的屍群一批一批地撲在她身上。
蘇軟抬頭望見漆黑一片的天空,開始麻木起來。
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除了自己。
她已經不知道苦苦撐下去的意義了,握緊手中的水果刀,直直地戳入心髒。
倒地的那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那些熟悉的人影,咧開嘴淺淺地笑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
“不!不要!”
蘇軟驟然被驚醒,大口地喘著粗氣,夢裏發生的情景那樣真切,仿佛就像自己真實地經曆了一般,她後怕地抱緊了自己。
“怎麼了?”挨著蘇軟床位的江楠楠拉開了兩人的床簾,睡眼惺忪地探了個腦袋過來,“做噩夢了?”
蘇軟流了一身冷汗,雙手還在發抖,整個人還處於一片混亂中,剛想要開口。
對床的薑夏就開始安慰起她:“別怕呀,夢都是相反的,假的。你剛剛嚇死我了,人都精神了。”
“我也是,嚇我一跳,哈哈哈。別怕哈,快睡了,明天早八呢,唉,煩。”
睡在她斜對麵的何嘉然聲音輕飄飄地插了過來。
話音剛落,四周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其他人又漸入沉睡之中。
陰冷的氣息縈繞在蘇軟身邊,她打了個寒戰,腦海裏還回顧著這場噩夢。
一場血雨,致使末世降臨,世界變得一片混亂,人們被所謂的喪屍當做食物,活在恐慌和絕望之中。蘇軟和她的室友們苦苦掙紮了三個星期,就被逼的走投無路,在最後一次出去尋找物資的路途中,被屍群圍困,無路求生之下選擇自殺。
蘇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自殺時用鋒利的水果刀刺入胸口的痛感仿佛還在。她實在是分辨不出究竟是真是假,倒在床上,緊緊閉上雙眼。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有些昏暗。
“我去,這麼燙!軟軟發燒了。”
“不是吧,馬上有早八,怎麼辦,去找輔導員給她請個假吧。”
······
待蘇軟再次清醒,已經過去兩天了。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有些刺眼的光,讓她下意識地微眯雙眼。
腦袋還有些不是很清醒,她甩了甩頭,總感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爸媽已經打來了好幾個未接電話,蘇軟打過去,報了平安。
在醫院躺了一下午,待室友來了,就拿好藥收拾著準備回學校。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三天,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來,但蘇軟心中總有著什麼心事,室友們見此決定周末去學校後山散散心,吃吃燒烤。
“哎,等等我,你們慢點。”蘇軟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累得直喘氣,“你們怎麼選了這樣陡的路。”
陽光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櫻唇瓊鼻,杏眸水汪汪的,紮成馬尾的烏發被風輕輕揚起落下,掃在鎖骨上,望去像一朵開得嬌豔的白色月季,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一時讓薑夏看愣了,她笑言道:“哎呀,不愧是我們寢室的四花之一,顏值杠杠的。來,蘇軟,擺個poss,我來拍一張。”
聞言,蘇軟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用手指撩開遮住視線的碎發,朝著前麵大喊:“別走這麼快,來拍照了。”
聲音也是清潤好聽的,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哢嚓”鏡頭下,肆意笑容的四個女孩,未脫稚氣的臉,說不出來的漂亮,洋溢著青春活力。
大概所有人都不知道,未來的她們將多懷念此時的美好。
……
這路越走越窄,到處都是刺人的樹枝,煩人的雜草也礙著大家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