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猜測得十分準確。
天還沒完全亮，墨家的旅館就被人完全包圍了起來。
這次的領頭人換成了一張更加熟悉的麵孔。
比上一次見麵要顯得滄桑不少的厲刃，在看到墨白的一刹那，細微地怔愣了一下。
“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墨白平淡對答：“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厲總。”
墨白和司擇淵都可以做到隨意切換嗓音，不叫有過交集的人認出來。
厲刃好似有些失望，唇線都繃成了一條直線。
“阿刃……”墨韻怯生生地叫了一聲，雙眼祈盼地看過去。
厲刃厭惡地從他麵上掃過，重新盯住了墨白：“二位既然是進城來做生意的，為什麼要弄傷我們的人？”
司擇淵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墨白的前麵：“是你們的人貪得無厭，想殺人掠貨。”
滅世之戰後，整個藍星全亂了，法律早就成了一紙廢文。
弱肉強食成了人類的生存守則。
殺人掠貨什麼的，是無比平常的事。
被掠奪的人沒處說理，更不會有人為他們撐腰，隻能自認倒黴。
而碰到像司擇淵墨白這樣的硬茬，搶不過，被反殺也不該有怨言。
如果在其他地方，這件事多半就這樣過去了。
但是冰原城不一樣。
冰原城在蘇軍長的領導下，將滅世之前的文明製度都照搬了進來。
走在街上，隨時都能聽到廣播在播放的《冰原城生存守則》。
厲刃嚴肅地瞪向身後的士兵小隊：“有沒有這回事？”
“副城主，您不能聽他們的片麵之詞，我們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去配合調查，他們窮凶極惡，把老管的手臂都給切了。”
正在說話的是昨夜差點被削了腦袋的那位，他的脖子上包了厚厚的繃帶，動轉都動轉不了。
他不敢與司擇淵對視，隻一個聲地向其他人尋求支援：“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這兩個行商十分凶惡，我懷疑他們到冰原城來別有企圖。”
“副城主，您把他們抓起來好好審問。”
墨白聽著他們的吵嚷，嗬嗬一笑：“你們是一夥的，我跟阿擇也是一夥的，你們說我們的話信不得，我們也說是你們沆瀣一氣……副城主，你打算怎麼辦？”
“關進牢裏去！”
“沒錯，這種危險人物就不該讓他們在外麵呆著。”
“閉嘴。”厲刃冰冷的視線朝周邊人群一掃，眾人腳下的地麵紛紛長出了鋒利的冰棱。
實力就是碾壓不服的最強武器。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
厲刃輕歎一口氣：“現在雙方各執己見，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我也不能魯莽的做決定……但是冰原城城中還有這麼多的居民，我也不能放任隱藏的危險在眼皮底下活動，這樣吧，二位從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之前的得失就不計較了。”
“厲城主——”
一道低氣壓的聲音從人群之後傳來。
冰原城的數人紛紛精神一振，自動給來者讓開了路。
“是少城主。”
“少城主您來給我們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