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師父斷言我活不過三十。
蘇傾卿一直不信邪,拚命搜尋奇珍異寶,靈丹妙藥,想給我續命。
雖然她平時嘴賤,但她對我是一頂一的好。
可惜,要辜負她了。
哪怕她差點用生命作為代價才換取一株天山雪蓮,我的身體也是藥石無醫。
過了二十五之後,我感覺生命在飛速流逝。
我捂著心髒,想最後再為蘇傾卿做點事。
於是我開始勤奮的煉藥,從感冒發燒,到癌症腫瘤,所有藥應有盡有,夠蘇傾卿從現在吃到六十歲。
看到這些藥,我心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蘇傾卿,你可千萬別因為我的死而哭,這輩子還沒人為我哭過呢!別讓我死都放不下你。
我像個怕主人傷心的小貓小狗一樣,找到一個春暖花開的角落,靜靜的等死。
還有三個月了,我的藥應該也送到蘇傾卿手裏了。
她會為我傷心嗎?好期待,若人死後還有靈魂,我一定飄到她身邊,看看她會不會因為我的死而傷心。
害,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她傷心我也心疼,我隻想讓她開開心心,平平安安。
……
我低估蘇傾卿的能力了,自從那年她沒找到蘇念儒的下落,她就成立了搜尋小分隊,在地毯式搜尋下,不到一個月她就找到我的蹤跡了。
我連躲都來不及躲,眼睜睜看著蘇傾卿衝過來,扇我一巴掌。
我被打蒙了,這貨有毛病啊!
千裏迢迢趕來,就為了揍我?
“你笑屁啊!”蘇傾卿眼神凶狠,我看出她眼底的心疼了。
也是,我瘦了將近三十斤,身上的骨頭清晰可見,肉眼都能看出我的生命在逐漸流失。
她心疼我誒!
這輩子值了!
隻是死之前沒見許筠一麵,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哦不對,許筠已經死了……
我的死對頭居然在我之前就死了。
蘇傾卿掐著我的脖子:“你躲什麼?你屬狗的?”
我還在傻笑:“你的情緒居然會為我變化,看來我也不是那麼沒用。”
“你是不是有病?”蘇傾卿還在罵我。
她越罵越凶,其實我知道,她是在靠提高嗓音來掩蓋情緒。
我就知道,蘇傾卿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壞蛋。
我低著眉:“我要死了啊!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蘇傾卿是個顏控,我怕她嫌棄我。
蘇傾卿嫌棄的說:“活該!我想盡辦法找天山雪蓮,找世間最昂貴,最難得的草藥,是想看你自暴自棄,在這破地方等死嗎?”
我還帶蘇傾卿去看了我精心打造的棺材,她卻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在我嘴裏塞了一顆藥。
我沒問,嚼了嚼,真苦。
是毒藥我都認了。
我能嚐出裏麵有什麼藥,天山雪蓮就是其中一味。
她還是為了我去采天山雪蓮了。
大傻逼!你不要命了?
“柳鈺給我一枚包治百病的藥,我重新配合天山雪蓮,給你融合成這顆藥丸。”蘇傾卿頓了頓,仔細看著我:“胥逸詩,我要你好好的活著。”
我的瞳孔都在顫抖:“你把複活甲給我了?”死卿卿,你完了,我這輩子真非你不可了。
這是我人生最傷感的一天,後麵我回到帝都,把我一身本領教給其他醫生,和弟弟胥重輝,他完美的繼承我全部本領。
但該死的蘇傾卿總會在我最開心的時候,給我看當年我精心打造的棺材。
大傻逼!我恨你一輩子!
算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