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侯爺和兩位公子已經走遠了。”竹苓一邊給楚相宜整了整身上的鬥篷,一邊說道。
楚相宜收回了目光,唇畔揚起笑容,“走吧,回蘅蕪苑。”說完又沉聲道,“如今可不能再喚侯爺了,讓別人聽去該說你不懂規矩了。”
“喏”竹苓也知道是自己口誤了,都叫了那麼多年,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難改口。
剛走出一段距離,楚相宜又停下回頭望向太和宮的方向,不出意外,今兒皇上應該會來蘅蕪苑,“白芷,叫禦膳房提前備好南瓜酒釀圓子和棗泥糕。”
“喏”白芷回答道。
太和宮裏,齊明德正向永安帝說著剛剛下朝時楚婕妤來過,待了約半炷香的時間就回去了。
祁珩放下手裏的奏折,指尖輕輕扣著案台,雙眸微眯,“派人去說一聲,朕晚點去蘅蕪苑用膳。”
從前便聽說定國公十分疼愛幼女,想來父女二人感情極好,月前定國公受傷時,楚婕妤就曾擔心得吃不下飯,罷了,過兩日再傳定國公進宮,今日就辛苦點去趟蘅蕪苑看看小嬪妃。
蘅蕪苑
等到蘇葉將來傳話的小瑞子送出去後,白芷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楚相宜沒忍住,笑著戳了戳她的腦袋,“再看,你家婕妤的臉上也不會長出花來。”
“婕妤,您可真神,皇上的心思您都猜得到。”白芷私下說話總是不過大腦,直接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竹苓心裏猛地一跳,殿內隻有她與白芷貼身伺候著,趕緊去殿外看了看,見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白芷,跟你說了多少次,禍從口出,就算在蘅蕪苑裏也需謹言慎行,不然會給婕妤惹出大禍的。”竹苓是真的生氣了,沒好氣的同白芷說道。
後妃揣摩聖上的心思可是大罪,白芷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看了眼手中拿著棋子,在思考的楚相宜,心虛地低下了頭,“婕妤,奴婢,奴婢......”
楚相宜好似找到了落子點,笑著將手中的白棋落下,“罰白芷半年月錢,從明兒起降為二等宮女。”
白芷心裏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可還是咬咬牙,跪了下來,“奴婢遵命。”
竹苓聽到也嚇到了,她以為婕妤頂多罰白芷一些月錢,沒想到還降為二等宮女,她們兩相伴多年,心裏多少有些不能接受,也一同跪下,“婕妤......”
“竹苓。”竹苓話剛出口就被楚相宜止住了,楚相宜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陪伴自己多年的二人,開口道,“白芷是該罰,但我另有用意,都起來吧,再跪下去,膝蓋該著涼了。”
竹苓與白芷對視了一眼,一臉疑惑地站起身來,等著聽楚相宜後邊怎麼說。
“白芷,你剛才心裏可有怨恨?”楚相宜不答反問道。
“回婕妤,奴婢,奴婢心裏不是怨恨隻是有點難以接受。”白芷將內心的想法道出。
“沒事,不怪你,人之常情。”楚相宜的嗓音裏隱隱帶著絲笑意,“正因如此,白芷就成了我身邊最好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