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帝京天高氣爽,天明山層林盡染,清漣河的水已經帶了涼意。
到了傍晚時分,淅淅瀝瀝下起了秋雨來。
傻妞坐在繡床上,啃著半塊粟米棗泥糕,盤子放在腿上。
她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精致的甜點,嘴巴裏腮得鼓鼓的,眼神稚嫩如三歲孩童。
母親把她哄進小姐的閨房,騙她說隻要聽話,他們就給她好吃的。
夫人難得的和顏悅色,將桌上那一疊小姐愛吃的粟米棗泥糕盡數都給了她:
“傻妞乖,過了今晚,就有潑天的富貴等著你去享。”
她的母親不忍看,偷偷走到二門外頭去抹眼淚,叫鄒媽媽看見了,反說她:
“傻妞她娘,你也別太難過,你們家傻妞就算不替了小姐,將來也頂多嫁個瞎子殘廢,哪裏比得上嫁到慶王府尊貴體麵?她一個奴才生的,能有機會去王府裏走一遭,就是明日即刻死了,也是你們兩口子的造化!別哭唧唧的叫夫人看見,仔細攆了你出去!”
傻妞的母親擦了淚:“鄒媽媽,您也別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傻妞再是個傻子,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慶王府是什麼地方,要真是什麼神仙福地,怎的要我家的傻丫頭嫁過去……大小姐她怎麼不自己嫁!你們家秋橘怎麼不嫁!盡會欺負我們老實人……”
鄒媽媽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個老糊塗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你當初賣到咱們祁府,簽的是死契,傻妞就是祁家的家生子,老爺夫人打也打得,賣也賣得,如今不過是做主將她嫁了,又不是打發出去賣進窯子裏,你在這兒哭什麼喪?還不趕緊回屋去給你家祖宗牌位磕頭燒高香是正理!一個奴才家也能出來個王妃,可不是麻雀窩裏飛出了金鳳凰麼!”
“鄒媽媽,你當我不知道麼?那慶王爺是什麼人?十二歲就敢上陣殺敵的活閻羅,砍下來的頭累成一座山那麼高……如今雖然殘了,那殺神脾氣還是在的!他要是知道娶的是個傻子,肝火一動,我們傻妞還能活嗎……老爺夫人不過看他交了兵權,失了勢,怕小姐嫁過去出不了頭,就拿我們傻妞頂缸……說不好,也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鄒媽媽嚇得給了她一巴掌:“你要死!夫人說了,從今天起認傻妞做幹女兒,她就是我們祁家的正經小姐,讓你來看她,是心疼你們母女連心,那是夫人慈悲。夫人菩薩一樣心腸,叫你能親眼看著傻妞上花轎,你倒好,膽敢咒起老爺夫人來!看我不打你一頓好嘴巴!”
接著又是劈頭蓋臉一頓巴掌,把傻妞母親打得眼冒金星。
傻妞母親挨了打,不敢再反駁,扶著影壁隻是哭。
“原來如此……”齊樂把最後一塊粟米棗泥糕扔進嘴裏,舔舔嘴唇。
她可是聽見外頭的動靜了。
齊樂原本是一個普普通通上班族,今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她被人從後麵敲暈了。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垃圾堆裏,雙目被人刺瞎,渾身劇痛無比。
周圍臭氣熏天,她感覺到自己身上壓著一個肥膩的男人,那男人一邊侵犯她,一邊用刀在她的身上亂割。
她張開嘴,隻能發出哇哇的叫聲,因為她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連耳膜也被捅破,兩隻耳朵被人齊根咬了下來!
疼痛好像滔天巨浪一般將她淹沒。
男人不僅反複地侵犯了她,最後還從垃圾堆裏撿起一條生鏽的鋼筋,直接從下麵刺進了她的身體!
鋼筋穿破子宮和腸壁,最後從她的肚臍破肚而出!
齊樂疼得麵目猙獰,掙紮慘死。
在她死後,男人還將她的四肢和頭顱割下來,剁成碎塊,分別扔在了垃圾場的不同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