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大部分人家的房屋都是撿些差不多的石頭也不加工就直接用了,屋頂還是茅草的。
去廚房轉了轉,啥也沒有,就鍋裏有燒好的涼白開,喝了兩口,摸摸空蕩蕩的肚子混個水飽。
用舀子舀了些水,打算借著送水的名義去見見自己這一世的家人。
拿著這舀水,按著記憶走了不到二裏路,就看見了這世的父親周富章。
“爹!”周興然站在地頭喊了一聲,這聲爹喊的相當順溜,一是因為他有原身的記憶,二是他在現代稱呼養父都叫爸爸,周興然把兩個人分的很清。
周富章回頭看了看,拿著鋤頭走過來,“感覺怎麼樣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先不用挑水了。”
早上的時候,周富章剛來地裏沒多久聽見自己大兒子掉井裏了,也是虎了一大跳,扔下鋤頭就往山下趕。
半路碰見背著周興然的二哥周富糧,就是那個下井將周興然救上來的人。後麵還跟著拿著木桶奮力追趕的小腳老太太周王氏,一走三打擺,周富章趕忙接過東西去扶她。
一行人回到家裏,瞅了瞅周興然沒什麼大礙,周富糧就要走,周富章送他到門口,碰見用帕子裹著東西過來的周王氏,裏麵裝了六個雞蛋的謝禮,周富章這才恍然大悟,進屋也拿了四個雞蛋出來。
看著他手裏的雞蛋,周王氏嘴抿了抿,想開口說點啥,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三人在門口一番極致拉扯,周富糧這才拿著雞蛋離開。
“阿然可是你親生兒子!被人救了,拿些謝禮還要我來提醒你?我這三奶奶都能拿六個雞蛋,你就出四個,真不怕人笑話你!”周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周富章,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就她這個便宜兒子,又傻又強,不能怪村裏人和他都不親近,親緣遠是一回事,不會做人才是主要原因。
周富章在原地尷尬的站了站,轉身掩上門,去地裏幹活去了。
孩子嘛,死不了就行,但是不幹活,估計全家隻能地府相見了。
周富章邊想早上的事,邊往周興然走去。
“躺不住,給你門送點水喝。”周興然舉了舉手中的舀子。
周興然看著走過來的周富章,173、174左右的身高,皮膚黑黃,比國字臉稍微圓一點的臉型,一雙大眼睛的格外有神。就光著膀子,下半身穿了條補丁摞補丁的褲子,看著有30歲的樣子,其實今年他還不到26歲。
“呦,你小子還是第一次這麼貼心,正好水喝完了。正想讓你娘回家做點飯,再打一桶過來呢。”看著周興然手裏的水,周富章微帶嚴肅的麵龐笑了笑,伸手接過舀子,“咕咚咕咚”喝去大半。
周家目前就四個木桶,兩個挑水的,一個在家裏地裏裝水裝飯的,還有一個小桶,被分給了周王氏。所以周興然隻能用舀子來給他們送水。
“二娘!琴美!小文!過來喝口水再幹活。”周富章對著地裏大喊。
烈日下的田地裏站起三個不同年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