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出去玩回來後晏蕖再沒和顧林微見過麵,不過她們在網絡上非常活躍,每天數著一日三餐聊天。藺妤晨有時來找晏蕖逛街,一去就買很多小東西,包括但不限於筆袋、筆記本、背包、衣服…眼看高中就要開學了,晏蕖好像變了一點,不再像以前那樣因為離別而惴惴不安。
8月29號,q市豔陽高照,早上7點堵車比以往更嚴重。高中都在市裏,晏蕖她們大清早就要從縣城出發趕去學校,晏父拎著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放到後備箱,晏母手裏拿著起早給晏蕖做的鍋包肉,急忙上車趕路。晏蕖困的不行,坐下倒頭就睡,昨晚失眠了,淩晨3點才睡著,她一有事就這樣,焦慮多想,就容易失眠。
大概一個半小時晏蕖終於到達目的地,收拾好行李後麵帶不舍的告別晏父晏母,開啟了生命中的新篇章。
高中人才濟濟,晏蕖顧林微忙的根本沒空交流。不放假拿不到手機,兩周放一天假還要寫一堆作業,半軍事化管理讓晏蕖壓力倍增,她心理很脆弱,又有些倔強,經常自己鑽牛角尖。高一過的還算順利,雖然寒暑假學校仍然要安排課程,可總比平時空閑一些,顧林微時不時和她聊學校的八卦,晏蕖聽到好玩的還會哈哈大笑著發語音給他。
…………
又過了一年,高二算是高中的一個轉折點:文理分科。毫無疑問,顧林微選理,晏蕖亦然,藺妤晨討厭數學,毫不猶豫的選文,劉殊偏科,政治總是不及格,於是也選理,而杜仲人高馬大又熱愛運動,跑去當體育生了。這時的晏蕖並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新班級的氛圍可以說是差到極致,無組織無紀律,班主任又壓不住班裏的男生。上半個學期晏蕖也將就著過完了,隻是人看著不如以前精神,成績也比不上高一,好在晏蕖的理想不算遠大,她隻想去最北方的大學,因為她喜歡雪,很喜歡。高二下學期,晏蕖越發沒精神,不學習的時候就胡思亂想,因為適應不了老師的教學方式,學習有些吃力,加上自己內耗,她覺得快要被壓的喘不過氣,經常盯著某處發呆,晚上總是失眠,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放年假,是的,重點高中的寒假基本是從年底放到年初,最多不超過十天。
晏蕖不愛表達,有什麼事隻會憋在心裏自己消化,可是高中以來她心裏攢了太多太多的負麵情緒,如今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新年那天,顧林微發消息問晏蕖有沒有空,好久沒見了,約她出來聊聊天。高二隻會比高一忙,上半個月課放半天假,來回路程還要三個多小時,回家就是補覺,平時在學校早晨五點半起床上早自習,中午半個多小時午休,晚上十點下晚自習,睡眠時間根本不夠,她在學校又經常失眠,回家一次恨不得睡死在床上,所以她們聯係的時間更少了。
這時候晏蕖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但她不會拒絕顧林微。於是她們約在初中的操場見麵。
“好久不見,小白兔。”顧林微長高了一點,皮膚好像變白了,頭發比以前短,還和初中時一樣戴著眼鏡,一笑就露出小虎牙,晏蕖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不禁眼眶濕潤。顧林微剛打完招呼想調侃她兩句,沒想到她竟是快哭了,瞬間手足無措。晏蕖其實沒想哭,她就是感慨,時間啊來去匆匆,卻什麼也留不下。“我們有一年多沒見麵了呢。”晏蕖輕輕一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她倒是沒什麼變化,隻是長高了很多,原先的小白兔快要長成大白兔啦。顧林微聽到她這麼說,腦海裏浮現出上次見麵時她的樣子“好懷念初中的時候,可惜人終究要長大。”其實顧林微懷念初中是真,但他更想快點長大,因為隻有那樣他有能力養小白兔啊。
年三十,學校裏沒什麼人,操場結了一層薄霜,晏蕖和顧林微就這麼並肩站在看台的欄杆邊,回憶過去。
下午要為除夕夜做準備,兩個人意猶未盡的往家走,顧林微看著晏蕖走進小區門裏才轉身回隔壁小區。剛剛晏蕖有幾個瞬間特別想把自己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可是她總感覺顧林微也好累啊,她不能再向他輸出負麵情緒了。回家後晏蕖被晏父拉著包餃子、提前備好要炒的菜,街坊鄰居時不時來串門,好不熱鬧。忙起來的晏蕖將那些不好的,難以消化的東西都拋之腦後,神情也變得歡快起來。“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電視裏春晚已經開始倒計時,桌邊的手機震了幾下,一打開就看的特別的備注發的消息。“新年快樂,小白兔。希望你永遠開心,永遠自由。”顧林微卡著零點準時道賀,晏蕖吃了口剛出鍋的餃子,心裏胃裏都暖暖的“新年快樂,帥同桌。願康健無憂,願快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