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語強忍著,笑了兩聲之後才停下,一把攬住魏母的脖子:“是我,阿娘,我沒死,還活著呢”
魏母呆愣了好久,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魏千語又道:“剛剛路上我和三公子說阿娘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我,沒想到,阿娘沒認出來”
魏母有些手足無措,道:“你····真的是?”
“我是我是,隻是樣貌變了”說著說著魏千語就哽咽了起來:“對不起,阿娘,我早該來看你的,是女兒不孝”
“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千語將耶律扶庭殺的貴女和自己的恩怨一一敘述給魏母聽,還有她怎麼死的,怎麼重生的,魏母聽著雖是認為不可思議,但魏千語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魏母一直念叨著這句話,淚水也是㓎濕了衣襟。
魏千語在魏府過了一夜,和魏母徹夜長談,第二天一早便跟著耶律扶庭離開了月國,魏母看著馬車慢慢消失在晨霧裏,欣慰魏千語能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的同時,也不舍魏千語離開自己遠赴異國他鄉。
古澤堯手裏有著三國的兵力,滅掉瑤國,那是手到擒來,大家都以為古澤堯會休養生息三五年後對瑤國出兵,但事與願違,十年了,古澤堯不但沒有收複瑤國的打算,還默認兩國的友好互利關係,朝臣不斷施壓,古澤堯也不為所動,既不給交代也不願解釋。
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飄零,百生頂著風雪,推開西華殿的殿門,古澤堯正在批改折子,百生道:“陛下,瑤國來信了”
古澤堯接過信,打開一看,溫柔一笑對百生道:“之前讓命司禮監的人定做一個長命鎖,現在怕是不夠,你去,讓他們再做一個一樣的,定要細致一些,小巧一些的,速度要快”
“是”百生看古澤堯這樣高興,忍不住問道:“陛下,可是魏姑娘那邊···?”
“嗯”古澤堯笑著道:“她又誕下麟兒,還是雙生”
月國對於雙生這個詞還是挺敏感的,古澤堯飽受雙生帶來的偏見和痛苦,月國日漸強盛之後,古澤堯第一時間就是廢除雙生是災星禍世的傳統想法,鼓勵子民善待雙生子,不能惡意視之,寒了子女的心,既是雙生,本該享有父母同等的愛意和對待。
百生跟著古澤堯多年,古澤堯內心是敏感的,他也能感受到,因而對於古澤堯的所有決定,他打從心裏順服,高高興興的去辦差事了。
古澤堯盯著信件很久,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起身往外走,隨行的宮人趕緊給他掌傘,路上厚厚的積雪,被他踩上一個個腳印,走了很久,才在一處偏僻的院子前停下,他轉頭對宮人說道:“不用跟來”
院門被古澤堯推開,這裏是古天爵和魏千雪的住處,院中的樹枝被大雪壓斷了好幾根,古天爵正彎腰掃雪,沒注意到古澤堯的到來,古天爵曾是戰將時,眼神犀利,身材高大讓人有種壓迫感,時過境遷,古澤堯再看,才知道那個戰王現在也回歸成了平凡人,略有些弓起的背,還有那柔和的眉眼已經把當初想置他於死地的古天爵埋葬起來,消失不見。
“不知陛下駕到,有失遠迎”
魏千雪端著熱氣騰騰的茶碗站在門檻處問候了一句,古天爵直起身,見到古澤堯,也行了一個禮:“陛下”
“冬日炭火可夠了?”古澤堯像是在拉家常,問了一句。
“夠了,謝謝陛下關照”魏千雪笑著回道。
“千語生了一對雙生子”古澤堯道:“你可有要送的?”
魏千雪聞言,喜上心頭,連連點頭道:“有的有的,我這就去拿”
古澤堯不準他們離開這裏,當作是對古天爵殺他父母的懲罰,但關於魏千語的事,古澤堯還是悉數告知了魏千雪,這是魏千語的意思,她不願關心自己的人,難過太久,因此,魏千語隻要一有信件過來,裏麵有重要的事,古澤堯都會過來通知魏千雪一聲。
從開始收到魏千語懷孕的消息,到現在已經九個多月了,魏千雪為孩子做的衣服也做好了,她很慶幸自己多做了幾身,不然都不夠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