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上前探了探鼻息,對清靈搖搖頭,清靈這才冷漠的轉頭離去, 臨行前對宮人說道:“找人將屍體處理了,要偽裝成自殺,給個風聲到沈府,就說皇宮遭襲,王妃被賊人挾持想要挾攝政王交權,誰知王妃剛烈,未等殿下相救就殉國了”
“是”
夜晚的風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魏千雪站在長廊之下仰望星空,思緒飄向了未知的遠方,一雙強健有力的手臂從她腰側輕輕將她帶進懷裏,魏千雪回過神,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更深露重,你站在這裏想什麼呢?”古天爵溫柔的問道。
兩人新婚之夜坦白之後,多年壓抑的感情愈發深沉,古天爵對失而複得的心儀之人很是疼惜,對魏千雪有求必應,沈怡微嫁進王府近一年光景,古天爵都未與她同房,整日和魏千雪相依相偎,兩人猶如親婚燕爾的夫妻,一刻都舍不得離開,所以魏千雪提出讓他以親王身份離開都城都城回北漠,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誰知···遲了一步,古澤堯聯合溱國逼宮,古天爵也想到的,古澤堯不可能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殺父之仇,弑母之痛,誰能放下?又不是聖人。
一盤棋局,走出第一步,就回不了頭,除了生死,別無選擇,古天爵眼神望向魏千雪隆起的小腹,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在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魏千雪握住古天爵的手腕說道。
“聽你的”
“那,我們一起想,一人想一個”
“好”
古天爵還想再說什麼,身後就宮人急促的腳步聲,來人神情慌張,對古天爵行了一禮道:“殿下,城外起戰火了”
“是誰?”古天爵驚訝的問。
“領頭之人是司晴郡主,正在和溱國將軍楚譽對戰”
楚譽是溱國繼袁時妄死後第二個任命為將的,實力和袁時妄旗鼓相當,而且為人不似袁時妄般狂妄,性子和古天墨有些相似,都是以國之安危為己任的優秀將才。
吳司晴作為草原的下一任統治者,對戰楚譽也絕對不會落入下風,隻是草原遠在千裏之外,吳司晴是怎麼得到消息趕來的?
古天爵聞言心裏便是一緊,對魏千雪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處理一下”
“嗯”
城外廝殺震天,古天爵站在城樓觀望了一會兒,隨即下樓對守衛大聲道:“開城門”
城門外,厚重的沉悶聲立刻響起,對戰雙方都停下看著一臉陰沉的古天爵走了出來,吳司晴身後是一臉陰鬱的古澤堯,而楚譽正看戲似的一動不動立於馬上。
“終於舍得出來了?”楚譽說道。
古天爵不予理會,隻是走到古澤堯身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裏,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古澤堯頭被扇到一邊,用舌頭抵了抵,古天爵道:“月國是古家的,身為皇室子孫,你竟然帶賊人意圖破城讓其上位一統月國江山,你是不是瘋了?”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若非你篡權奪位,我怎會出此下策”古澤堯也惱了,道:“你殺我父皇母後,還想殺我,現在這是做什麼?大發善心,想讓我棄暗投明?你告訴我,誰是明誰是暗”
古天爵這副教訓晚輩的樣子真讓人惡心,讓他一夜之間無家可歸,飽受顛沛流離之苦,如今他找到了能幫他報仇的人,古天爵又告訴自己,他在引狼入室。
無息的沉默在周遭蔓延,古天爵一開始是想讓所有人都為桐城的十萬子民陪葬的,在他看來,這樣冰冷無情的國,不配延續下去,但是他的馥寒現在死而複生,他想用盡一生彌補缺憾,不想在過問這些塵世,他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的人生馬上就能圓滿,根本不屑於爭奪皇位。
“我願意交權,但你必須和溱國撇清關係,我們不是在內鬥,我們看待事情方式不同,和旁人無關,我們有自己的解決方式”古天爵勸誡道。
溱國野心昭昭,說什麼幫助古澤堯拿到皇權,自己隻為那萬畝草原的掌控權,這話說出去誰信?傾盡所有奪權隻是為了那點兒草原?隻有像古澤堯這樣想要破釜沉舟的人才會上這樣意圖不軌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