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詔一出,舉國嘩然,成了各大世家和皇親貴胄好幾年的談資,就連街頭巷尾的孩童都知道月國皇帝的荒唐之舉。
誠然,不管是多大的流言,多可笑的事件,都會隨著時間的長河逐漸封存在那段時間裏,事已成定局,即便任何人上諫都於事無補。
“聽聞殿下凱旋而歸,真是辛苦了”賢妃笑意盈盈的道。
“為國為民,理應如此”
古天墨表現得很是謙遜,沒有半點居功自傲的意思,就因為他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一視同仁,才引得曆官對他讚賞有加,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可他的謙和之下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淡漠疏離,讓人想要靠近又望而卻步。
賢妃溫婉一笑,不知道要再說什麼,想了想道:“陛下正在西華殿麵見外臣,殿下快過去吧”
“嗯”
兩人均行了一禮,各自帶人離去,走了一段,賢妃側頭還能看到古天墨寬闊挺拔的背影,身後二人也跟著看去,其中粉色衣裙的女子感慨道:“真不愧是戰王,看那氣場,都能讓人退避三舍,不敢隨意招惹”
她身邊的藍衣女子忍不住譏笑一聲說道:“想當初多少世家女子都想嫁進寧王府,那卓越之姿不知引得多少人垂涎,我記得徐大人好像就是其中之一吧,隻可惜····”
可惜後麵令人遐想。
粉衣女子忍不住反駁:“昭儀姐姐,難道你就沒想過?隻是論這世家爭到頭破血流,好處都隻落到那一家罷了,即便是皇後的親妹妹,身份再尊貴,瞧不上的還是瞧不上,也不知那位為他苦守之人還要熬多少年”
昭儀道:“不是說平定西北,安定三國就議婚嗎,如今都塵埃落定了,還要推脫?”
賢妃開口道:“其實並非是瞧不上”
聽聞此言,二人好奇心大起,粉女子率先發問:“賢妃娘娘知道其中緣由?”
“涉及前朝之事”賢妃看到他們的身影轉入一處宮門,再也看不見了才又道:“隻聽我父親談及一二,蘇丞相參與過當年的事”
“是不是···”
“好了”,賢妃打斷粉衣女子的話頭語氣寒涼:“小心隔牆有耳”
二人立刻閉口不再言語,跟在賢妃身後離去。
西華殿外,古天墨整了整衣冠,對古澤堯道:“你帶千語到你殿中去,我稍後再去接回”
“是”古澤堯高興的應了一聲,示意明千語跟在身後。
古澤堯當然不會老實的把人帶到自己的殿裏坐等古天墨來接人,畢竟他知道通常他父皇和那些大臣議事都是一個時辰起步,更何況現在是接待外臣這麼重要的場合,事關月國顏麵,需要足夠的耐心相互探討時局,以他現在的能力和實力是沒辦法接觸這麼高格的宴會的。
皇宮後山有一處寬闊的草坪,閑暇時供各位皇子各世家貴族騎馬射箭之用,平時舉辦的各類比賽也在這裏。
興許是時常被人使用,草坪已略顯斑禿,塵沙時不時會從奔跑的少年腳下揚起,古澤堯領著明千語走上看台,一名長相略帶英氣的少年見是古澤堯過來,連忙起身行禮道:“大皇子安好”
古澤堯擺擺手道:“玉宸,這裏沒別人,用不著客氣”
“畢竟是在宮中,若被人瞧見,會被治罪的”少年笑嘻嘻的說道。
廖玉宸是當朝吏部尚書的小兒子,他父親負責掌管撰寫月國曆朝曆代的史書,手下走過很多文人忠臣,能人事跡,他自己也是性子灑脫隨性,為人仗義,有一顆狹義之心,這些特質與古澤堯極為相似,誌同道合之下,兩人情誼便深重起來,私下裏常常勾肩搭背,常一同結伴玩耍。
“咦!”廖玉宸好奇的打量站在身後至今為止一言不發的明千語說道:“這個是你新收的宮人?你不是一直喜歡獨來獨往的嗎?”
古澤堯隨意挑了個蒲團坐下,讓明千語坐在自己的身邊,才向廖玉宸介紹道:“這位叫明千語,是我新交的朋友”
廖玉宸努力想了想,世家公子裏有姓明的嗎?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名字還有點女氣,問道:“不知這位小公子出自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