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柒驚恐的看著一個個不斷倒下的屍體,整個人木怔怔的愣在原地。直到忽然看到那個曾經送給自己一隻母雞的劉大媽,才終於將思緒拉了回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和幾名黑人人纏鬥在了一起。
左雲繹餘光見到洛梓柒殺紅了眼的那一刻,心中一緊,平生第一次,心中升起了一絲愧疚:“衡信。”一聲高喝。
衡信領悟到左雲繹的意思,抽身衝了上去,和洛梓柒一起,將挾持百姓的幾名黑衣人斬殺了個幹淨。
神秘人見人質對左雲繹根本沒有任何挾製作用,並且自己幾個回合下來,已經身受重傷,根本不是左雲繹的對手,便要抽身離去,哪裏想到,左雲繹不給他逃離的機會,一掌朝著男人的頭頂劈來。
忽然,身後幾聲爆炸聲響起,剛剛被洛梓柒救下的一眾百姓,轉眼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被炸個粉碎,許多人,甚至連一具殘屍都見不到。
在左雲繹分神之際,神秘人快速轉身,逃離而去。左雲繹沒有去追,身形穩穩落地,看著目光呆滯的洛梓柒呆愣在原地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一痛,忽然伸手捂住心口,眉頭緊皺,卻遲遲沒有走上前的勇氣。
這麼多年的殺戮殘鬥,早已在左雲繹的心裏紮了根。在他的心裏,沒有同情,沒有守護。即使現在身邊出現了很多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卻也僅僅是這麼幾個人而已,別人的性命,對於他來說,依舊是無關緊要的。
他好像,做錯了。
明明當初瘟疫盛行的時候,他還讓手下之人去各個村子治病。然而,當麵對敵人殺戮的時候,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隻是洛梓柒想不通,周邊村落的老百姓也想不通。沒過幾日,左雲繹嗜殺成性,冷血無情的名聲便在周邊傳開,以至於大家一聽到左雲繹的名聲,便嚇得發抖。
回到魔宗,洛梓柒徑直回了房間,左雲繹在正殿處理完剩餘的事情,看著所有人一個個離開,自己卻坐在椅子上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
黑色的熊皮鬥篷就搭在扶手上,將它披在身上,整個人蜷縮在鬥篷裏,一頭灰白的長發莫名的與這鬥篷契合,整個人好像一隻無助的熊仔。
整整一夜,洛梓柒沒有來找他,左雲繹也沒有回去,大殿的窗子敞開著,此刻的夜晚依舊很冷,左雲繹如願的發起了燒。
雲影雲杉見自家主子如此舉動,心驚,雲杉忙去稟告洛梓柒,卻並沒有見到人。向柳說,洛梓柒昨晚就出去了,一夜未回。
不久,天空飄起了清雪,左雲繹已經燒了一宿,當沈從雲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嘴裏不時地嘟囔著一些有的沒的,沈從雲唯一可以分辨出的一句,便是,“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