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告訴丫頭。找人把房子修好。”左雲繹淡淡的,麵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一瞬間,雲影雲杉好像產生了錯覺,前幾日的主人,好像是個夢。
這一夜,再沒有發生任何事。翌日,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包括左雲繹的房間,也在一夜之間恢複了原樣。
魔宗的消息傳了回來,左修庭背著手,背對著眾人。
身後岐正道:“左雲繹的功夫長進了不少,據彙報的消息稱,派去試探的人都是頂級高手,皆是被一招斃命,屍體分了家。如今,他的內力至少五成。”
“嗬嗬。”左修庭笑著:“還是這麼個脾氣,他的手下從來不留全屍,看來,無論怎麼變化,他左雲繹,永遠隻是左雲繹。至於他的內力是如何恢複的,還需要早些弄明白。我還要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才使紅魂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的。”
很少說話的西座主岐落問道:“尊主,那女人已經從地牢裏帶出來了,瘋瘋癲癲的,不成樣子。”
“嗯。她什麼樣子都不要緊,隻要命還在。我要的玄霧珠就能拿到手。哈哈哈······”左修庭長笑幾聲,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整個白日裏都很平靜,再沒有出現過任何危險的人或事,可是左雲繹的預感並不好,既然左修庭有了動作,自然就不會讓婚禮順利的進行。他第一次有一點心慌,甚至是害怕。
“去把魔宗內部所有的陌生人全部清出去,一個都不許留。包括從外麵請來的廚師喜婆。明天的廚師,用咱們自己的就可以。”左雲繹朝著門外輕喚。
“是”門外雲影的聲音傳來。然後又消失不見。
婚禮的正日子如約而至。魔宗裏裏外外喜氣洋洋,歡笑聲,祝賀聲此起彼伏。左雲繹一身正紅色喜袍加身,頭上的紅色發冠中,頭發被整齊的束著。手中紅色綢緞的另一頭,紅色的輕紗下小丫頭,隱隱透著嬌羞可人的麵容。站在正前方的沈從雲,作為左雲繹唯一的朋友,無奈挑起了主婚的重任。
一拜天地:兩位新人歡天喜地。
二拜高堂:嶽父嶽母兒孫滿堂。
話音剛落,大堂內一陣哄笑。
夫妻對拜:兩位新人攜手白頭,夫妻恩愛。
微微側頭,看著輕紗下那隱約閃現的明眸,左雲繹笑著,輕輕牽過丫頭的手,剛要拜下去,忽然門外跑進來一個髒兮兮的女人,伸手指著左雲繹二人,嘴裏還開心的喊著:“新娘新郎,共入洞房。新娘新郎,共入洞房······”一舉一動都如孩童一般。是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左雲繹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洛梓柒感受到他的變化,靠近他,輕輕拍著他的手背。
雲影雲杉攔住女人,朝著外麵喊道:“快來人,把這個瘋女人帶出去。”
然而,並沒有人進來。
“來人。”雲杉又大聲的喊了一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緊接著,門外傳來男人的大笑聲:“哈哈······,兒子成親,不告訴親爹一聲,還真是大逆不道呢。”
聲落,左修庭飛身而入,手一伸,那個瘋癲的女人便被他吸入掌中:“好兒子,你可還記得她?”
左雲繹目光緊盯在女人身上,眉目間透著震驚。
左修庭手下用力,被抓在掌心的女人忽然大哭著叫喊:“疼,好疼,你放開我,我要找繹兒來打你。”
腦地翁的一下,左雲繹整個身子晃了幾晃。洛梓柒忙拉了他一把。心裏隱約有了一絲懷疑。
這時,那瘋癲的女人嘴裏,忽然哼起了一首童謠:“月兒彎,搖啊搖,娘親給你唱童謠······月兒圓,滾啊滾,娘親給你······”
左雲繹的眼中,從震驚,變成恐懼,又變成憤怒。鋒銳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恨不得刺穿對麵一臉慈祥麵容的左修庭:“你,真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曾經,是你親口告訴我,說她走了。”左雲繹的聲音,是咆哮著的,他的整個人顫抖著,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人,終於一口鮮血噗的吐出。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小的時候,是他親口告訴他,他的母親不要他了,把他扔在了岐魔山,自己和別的男人快活去了。而如今,她卻在他的手裏,如此瘋癲的樣子,口中還唱著從小自己最愛聽的那首童謠。仔細辨認,甚至發現,就連母親身上的衣服,都是當初“離開”時穿的那一件。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他為了讓自己死心塌地的留在岐魔山,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
“這麼多年,你都對她做了什麼?”他的聲音哽咽,眼前陣陣發黑,腦袋裏都是嗡嗡的響聲:“放了她。我把玄霧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