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十五年,於闐兵敗,邊軍20萬士卒被坑殺,包括於闐在內的大小20餘城盡皆淪入敵手,西北邊疆之地盡是血色海洋,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茫茫西北大地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
“陛下,乾安王通敵在先,致使我20萬邊軍全軍覆沒,20萬啊,陛下!”
“首相請起,你的心情朕很理解,20萬士卒陣亡朕也很痛心啊!但是,通敵之名,罪在乾安,現其已畏罪逃亡敵國,追究又能如何,朕已將今日設為國喪之日,此事就不要再論了!”崇安帝道。
“陛下,恐此事不妥,立國喪之舉無疑大善,但此次兵敗之根源還是和乾安王脫不了幹係,按帝國律令,叛國乃重罪,國法所不容,應九族盡誅之,若不如此,恐難以堵住悠悠眾口啊!若朝堂騷動,國民暴起,將動搖國本,還請陛下聖裁!”首相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請陛下聖裁!”群臣立即附議道。
“首相此言不假,這也正是朕所擔心的,但若風畢竟是朕唯一的皇兄,也是朕那年紀尚小的皇侄的父親,手足之情實在不可不顧啊!”崇安帝臉色有些難看地道。
刑部尚書陳平大急道:“陛下,國之大事豈可因手足之情而耽擱,微臣以為一切應當按照律令從嚴出發,方可穩住民心,如若不然,則唯恐有負於太祖、太宗,難道陛下就願意背下昏君的罵名嗎?”言罷,陳平立即雙膝跪地,重重地朝地麵磕了下去,久跪不起。
崇安帝雖然年歲不大,經驗略有不足,但總算並不十分昏庸,心裏清楚,他是站在國家立場的,也並沒有太過為難於他,有些無奈的道:“律法本無情,但施者人有情,朕不想成為被唾罵千古的暴虐之君,以仁法治天下恰是朕所向往的,但今日之事著實令朕頭疼,諸愛卿可還有更好的辦法否?”
首相與崇安帝對視良久,傳音道:“陛下,乾安這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無論是他,還是帝國都承受不起第二次,如今我們能做的隻有全力幫助穩定後方,一切按原計劃進行就好了。”
首相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又馬上恢複正常,然後沉聲道:“乾安王全府伏誅不可避免,但剛陛下所言不可不畏甚好,‘但施者人有情’我們可以適當通融,將乾安王的遺子保下來,畢竟乾安王叛國之名還尚未有定論,無論如何也不能真的將其真的趕盡殺絕,若陛下覺得還有所不妥的話,就在他身邊秘密安排一兩個七階或八階的強者傍身,護他周全,另外,我們還可以適當抹除一些他的記憶,並適時以皇室之名解他困局,希望這能夠將其同化,甚至為我們所用,老夫曾見過他的小兒子,他是有大天賦的,若加以教導,待他成長起來,到那時,哪怕是強如龍皇宙域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天靈帝國必定能夠再次登臨頂峰,如同萬年前一樣。”說到這裏,首相的聲音不禁變得有些激昂起來,盡管這份激昂並不真實。
崇安帝聞言,眼中頓時一亮,大喜道:“首相此言大善,一切就按如此。”
“可是,陛下……”群臣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馬上被崇安帝打斷:“好了,諸愛卿,此事已了,不必再議了,都退下吧,對了,盡快將乾安王一案調查清楚,朕要結果。”說完崇安帝一揮寬大的袖袍,轉身離開了大殿。群臣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同樣轉身退去。
崇安帝緩步走在返回寢宮的路上,周圍數不清的蟲和鳥齊聲淒厲地尖叫著,讓人不免覺得有些瘮人,它們似是在為死去的20萬士卒而悲鳴著,也似是在訴說著乾安王的不值,崇安帝滿臉無奈的自言自語道:“蟲鳥之獸亦通人情啊!若風啊,你這又是何必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