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靜很靜的夜隻有月亮輕柔地罩著村子,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哥!開門!開門!哥!哥!”一陣尖銳的驚恐女聲粗魯地打破了夜的靜謐。
窗戶裏的燈一盞盞陸續亮起,又漸漸熄滅。
其間夾雜著人們的抱怨、孩子的哭泣和婦人的搖籃曲。
“大半夜的,不睡覺,吵啥吵?!”
“你凶啥凶!孩子都被你嚇醒了!”婦人不滿的埋怨道。
“得、得、得,睡覺!也不知大半夜哪個發了瘋!”
安寐已經睡下,眉頭皺緊,很不安穩的樣子。夢中的女孩滿臉淚痕,驚恐的奔跑著……
漸漸的,夢中的呼喚與現實重疊......“哥!哥!快來!”這不是夢!
安寐一咕嚕坐起身,門已經被拍打地啪啪直響了,夾雜著瘋狂的女聲,
“哥!哥!開門!開門!哥!哥!”
安寐忙起身開門,眼前的一切讓他一窒!
七八歲的小女孩披散著海藻一樣的長發,**著的身子在深沉的夜色裏顯得尤為白皙,隻有月亮溫柔的給她披了件輕紗,就像小小的維納斯。
小維納斯滿臉淚痕,纖弱的身子因為寒冷與驚恐而不住顫抖。
安寐忙脫下睡衣裹住她,抱進了屋,安頓在他床上。
安父與安母也起了床,看到是她,安父恨聲道,
“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安母歎口氣,又拿了床被子出來,倒了杯熱水給了蟲蟲。
女孩裹著安寐溫暖的被子,握著熱水杯,終於安靜下來,可是眼睛又脹又痛的,眼眶也紅了起來。
“爸,媽,你們先去睡吧!這兒我來安排。”安若輕聲道,生怕嚇著了女孩。
“嗬……那你們也早點睡吧,啊。”安母打著哈欠,同丈夫去了臥室。
安寐的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他把女孩死死抓住水杯的手包在掌中,柔聲安慰
“蟲蟲,很晚了,喝點水,我們睡覺,好不好?”
小女孩果然依言,喝了水躺下,隻是小手還是緊緊的抓著那指節修長的大掌。安寐拿熱毛巾擦了那淚痕斑斑的蘋果小臉,在她身邊躺下。
“哥,家裏又隻剩我一個了,我怕……很怕!”小女孩不安地回憶著。
“不會了,以後哥陪你。”安寐把用被子包成一個柔軟的團的小女孩整個攬在懷裏,
“這樣就不會怕了吧?”
小女孩笑著點頭又不放心的確認,“哥,我醒來你還在吧?”
“當然會。你還小,以後就跟哥一起睡吧!”
“真的嗎?太好了!”聞言小女孩圓圓的眼裏滿是亮亮的喜色。終於不用一個人在半夜裏害怕到哭泣了!
安寐笑道:“要是你再不睡覺,恐怕我就反悔了。”
“我睡!我馬上就睡!”生怕他反悔,小女孩信誓旦旦地報證,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
沒多久又睜開眼,悶悶的說:“可是,我爸爸不會答應的。”
“沒事兒,哥跟他說。快睡。”安寐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溫柔的看著那團成一團的包子臉慢慢的舒展開來,心裏一片柔軟。
懷裏的小東西叫蟲蟲,是安寐的堂妹,叔叔家的女兒。
在安寐的記憶中,叔叔嬸嬸的關係就沒好過,吵架的頻率快趕上吃飯了,大打出手也是有的。
這次嬸嬸負氣回了娘家,叔叔半夜未歸,大半又是去賭博了。
叔叔為人懶散,好耍小聰明,往往做些投機取巧的事,嗜賭成癮,但又十賭九輸,搞得家裏債台高築。
可憐的蟲蟲是在多大的恐懼壓迫下,在午夜獨自跑到自己身邊的呢!
安寐心裏一抽,憐愛地看著身邊的睡顏,狹長的眼睛熠熠閃光。沒關係,沒人疼你,那就我來!
抱著懷裏得那一團柔軟,安寐把那個小腦袋放到肩窩裏,在淡淡的奶香中漸漸睡去……
“小蟲子這段時間就跟我睡吧!媽,你幫我跟叔說一聲。”次日安寐對母親說。
“這……成!我去跟他說。”安母沉吟片刻,想到小蟲子半夜往這邊跑也有幾次了,黑燈瞎火的,衣服也不穿。擔心她在路上出什麼事。何況她還小,兩人又是兄妹,感情極好,就答應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蟲蟲都覺得自己很幸福。哥哥把自己寵上了天,伯父和伯母也對自己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吵架。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橫眉冷對,沒有冷嘲熱諷,有的隻是輕鬆、快樂、默契。
蟲蟲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該為他們高興的,喉嚨裏卻像梗著什麼。
這樣的幸福從沒屬於她,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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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