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睜開眼，看著出租屋頂那盞燈。昨晚的醉意，讓她記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渾身疼痛讓她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睡著了。看著身邊熟睡的一絲不掛的蘇北，她紅了臉，她和蘇北在一張床上，像爸爸媽媽一樣，所以蘇北也喜歡她，想到這，吳雲心裏甜甜的。
蘇北醒了，看著吳雲紅了的臉，笑了。你居然是第一次，看你那樣，還以為早就不是處了，蘇北說著，站起來了。吳雲看著蘇北，摸不著頭腦，什麼第一次？看著吳雲迷茫的樣子，蘇北嘿嘿笑了。不知道，哥幫你回憶回憶，蘇北撲倒了吳雲，吳雲感受著身上的疼痛，頭頂的燈光迷離了吳雲的眼。
吳雲和蘇北一起住在了出租屋，那年，吳雲本該和同學一樣，在教室裏準備初升高的考試。但在蘇北的鼓勵下，吳雲沒有再去過學校。蘇北給吳雲找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在不遠處的酒店，一天10個小時，一個月下來，能有三千多塊錢。吳雲很高興，自己再也不用找父母要錢了。
蘇北每天都會出去，吳雲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她也不敢問。有一次她不小心提了一句，蘇北給了她一巴掌，老子的事都敢管，死女人，再問弄死你。吳雲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父母很少打她，上一次是她初一時第一次逃學時。父親的巴掌甩到她臉上，母親抱著她就哭了。看著蘇北摔門而去的背影，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吳雲每天除了去酒店工作，回來還要打掃衛生，洗掉自己和蘇北的衣服，然後在蘇北回來之前把飯做好。如果做不好，蘇北會扯著她頭發罵她，罵完了，就讓吳雲給他拿錢，然後揚長而去，隻剩吳雲默默收拾被蘇北摔碎的餐具。
父母來找過吳雲，那天蘇北不在，當吳雲打開門時，她看見了父母激動又悲傷的臉。吳雲想到了蘇北的話，父母供養她，隻是為了年老後有人伺候他們。雲雲，回家吧，學還是要上啊，爸媽受過的苦，我們不想讓你在受，母親哭著說。吳雲臉色變了，一臉不耐，老東西，滾。父親臉上浮現怒意，你個小王八，我們白養你了。那天的不歡而散，讓吳雲心裏悶著一口氣。
最近，酒店的工作也越來越多，老板娘說是要考試了，吳雲嗤之以鼻，就那些廢物，一個子也賺不到，花錢倒利落。蘇北還是每天都會回來，要錢，偶爾給吳雲帶點吃的，上學時很少吃到，吳雲很感動。
吳雲這幾天老是犯惡心，尤其是聞到葷腥味，有一種壓不住地想吐。有一次和蘇北一起吃飯時，實在沒忍住，衝到公廁吐的天昏地暗。等她回來，隻看到了蘇北嫌惡地看著她。惡不惡心，晦氣玩意兒，你吐你媽呢，蘇北破口大罵。吳雲看看所剩無幾的菜，默默收拾了桌子。天黑了下來，蘇北的手摸了過來，吳雲躲開了，蘇北一個耳光過來，艸，閃媽呢。我不舒服，吳雲慢慢說。蘇北又扇了她兩下，那就讓老子舒服舒服。
燈光下，吳雲攏了攏衣服，淚水從眼角流下，滴落在她剛剛洗過的床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