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記憶的破碎口(1 / 1)

我向天邊望去,無際,無邊,無限,無神……

我踏著白色的地板,走到了巨大的列車站旁,說是車站,實則隻有一輛長近幾裏的列車停在終域的出口。出口處有一個巨大的時鍾。可以說,這鍾的一個針頭就有一輛卡車的三倍還多。時鍾鑲著金邊,內為羅馬數字組成的時點。此時此刻,時針正指向“II”。

時間錯亂是後室中最常見不過的事,隻是這時的我並不知自己正處後室。

我踏上了列車,坐在我認為較為舒適的地方。此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坐上列車,也不願去明白。我的思想像個孩子一樣單純,以至於想象著一些離奇、叫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終域的列車開了,它載著一個純真的靈魂離開了,消失在茫茫一片白雲中。

列車的速度極速飛升,衝破了車外麵的白色雲衣,金絲綢狀的光束鋪展在白茫茫之上。四周的無形之雲化成了有形的風,肆意呼所在車燈掙灑之後,如灑滿餘夕澄光的海浪,從海深處遊蕩而來,被車的衝撞攪翻了規律,亂了……

“嘩嘩啦啦、嘩嘩啦啦……”,雲海似乎真化作一灘靜水,不久便滲出了地麵,充斥在一片平麵上,但並不能確定,這層平麵就是列車所行的那一層。或許本就不是一個維度,隻是平行空間的幻象……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行走馬燈般的膠卷

恍惚中,我看見了兩個人,一對年輕男女。他們在一間類似酒店的地方相遇,與眾人一起舞蹈、唱著不合卻稍有動聽的旋律,聊著什麼“回到…… 不久… 快了……”等難慬的詞語……畫麵一轉,他們又來到了一片陽光燦爛的麥地。麥子發了瘋似的長,陽光發了瘋似的墜落……他們卻與這片發了瘋似的地方完全相反,反而,他們看上去很平靜,笑著仰臥在方圓唯一的梧桐樹下,四目相對仰此。

但是過了不久,風吹來了一片雲影,遮住了太陽的光芒,麥子極速枯葦,死了,爛在了地裏。風角一轉,他們也無蹤無影……

畫麵二轉,麥地縮在地麵上,像枯草一樣任風吹肅。草中央有一條用青石磚砌成的小廊庭。空無一物,無一活物。天陰蒙蒙的。這時,一聲犬吠聲叫破了死寂。一個人頭狗身且麵部恐怖的怪物應一聲槍響而倒地。它的眼球充滿黑暗的血絲,一顆摻著眼肉掉出了眼眶,但幾滴淚沫的印記還是印在了那潮濕的青磚上,久久不能幹……

“明明很熟悉的地方吧”

這時,一聲說話聲打亂了畫麵,我才發現,列車已經變了樣。原本空無一人的車廂內竟擠滿了黑乎乎的人形影子。我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激靈。

說話的那團人影連忙解釋道:“別怕別怕,我們也沒有惡意。我們本是現實世界來的人類,但是……”人影停頓了一下,用類似抽噎的語氣繼續說道,“記憶記起了一切,唯獨把我們落在了終域!我們都是沒有了歸所的“流浪者”。”

“終域?現實世界?人類?記憶?這些是什麼意思?”

“等你出去了,一切就知道了!來吧,我帶你離開!”

前麵突然多了個裂縫,就在快駛入之時,列車停了。

它把我拉到外麵,指了指列車前的裂縫:“那是終域的盡頭,本車的終點站,我們也稱它為‘遺忘之眼’。如果進去了,你將也成為我們的一員,永遠被靜置在終域。如果不想被徹底遺忘,你就跟我來吧。”

我跟著它一直走,沒有方向。直到到達了一處斷崖。

“最後,再忠告一句,別相信居住在level 7777裏的任何實體!”

說完,它把我推了下去。

我不斷墜落,腦海中又開始浮現出一段畫麵——地鐵——後室—— level 0——馬尼拉房間——濫水前廳—— 烏托邦——無限城市——騙局——納——崇高——深海恐懼——回憶……

種種經曆像一滴水珠落進腦海,漸起了幾番水花,展露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