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忙到5點過,莫俞可請她去了附近的餐廳吃飯。
傅延洲一直都沒有和她聯係,徐米就當他一直在忙於工作,畢竟大佬的錢也不好賺。
餐廳在沙灘旁,倆人坐在挨著落地窗的地方,莫俞可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疲倦。
她往後躺著,雙手放在後腦勺上,墨綠色的長裙映得她整個人純白如雪,在餐廳的暖白色燈光下顧盼生輝,頗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莫俞可閉上了眼睛:“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徐米抿了口卡布奇諾,不是太苦,淡定的望向她:“願聞其詳。”
對麵的人嘴唇蕩漾著微笑,讓整個餐廳都滿座生春。
莫俞可睜開雙眼,正襟危坐:“我有個前男友去世了,我們相戀了3年,他在港城被邪教組織虐殺的,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我派出去的偵探和無國界的組織成員都沒有找到太多信息,隻告訴我那個邪教組織在亞洲藏駐地是韓國,總部在歐洲某國,至於他怎麼被殺害,我也不知道。”
她的雙眼有著猩紅與無盡的憤怒,這樣的表情,她昨天晚上在傅延洲的眼中看到過。
徐米有點震驚,她除了小時候的記憶全無,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可能被家人和周圍的大環境保護的很好,讓她可以這樣安全無畏的長大。
莫俞可嘴角諷刺的一笑:“我一直想幫他報仇,卻無從下手,即使我找遍所有關係,現在也算過去2年了吧,警方那邊也一直沒有進展。”
徐米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那他的家人呢?”
對麵的人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是個孤兒,是港城人,從事警察的職業,我家人也是反對我們在一起的,尤其是我哥。但是我覺得傅延洲和我哥他們都查到了些什麼,隻是出於保護我,沒有告知我。”
她拉住徐米的雙手:“徐米,求求你幫幫我。”
徐米被她拉著往前滑了一下:“我能怎麼幫你?”
莫俞可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沒有異常,用手機備忘錄打了一長串字給她看,徐米拿過手機,眼神裏滿是震驚。
“前幾天我聽到我哥和傅延洲通電話,說這個邪教組織最近會在這裏活動。”
徐米捂著嘴看向她:“你要我怎麼做?”
莫俞可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開口:“我覺得他沒有死。”
不然怎麼查的時候困難重重,一查關鍵線索就斷,當她主動的去找那個根據地時,好像一直在變換位置。
莫俞可見徐米沉思,開口說道:“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過的生不如死,即使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我也想讓他過得好。”
說著說著莫俞可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幫幫我,從傅延洲那裏獲取信息好嗎?其實他找那個組織也是有原因的,他和我有一樣的經曆。”
徐米的心裏仿佛被人用錘子砸了一下又一下,疼痛逐漸傳到她的四肢百骸,最終苦笑著開口:“他們都已經這樣保護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幫你尋找呢?”
莫俞可笑著搖了搖頭,心裏說:因為,你也知道一些事情,隻是你忘了。
莫俞可又看向她:“你知道嗎,你和一個人挺像的。”
徐米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怒吼:“夠了,我不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我是不是替代品,盡管我猜疑,我也不想知道傅延洲是不是不愛我,那他靠近我,是為了10歲的記憶嗎?
徐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們,還好人不是很多:“抱歉,這頓晚餐我是不能和你共用下去了,你請便。”
她拿著包包就衝出去了。
莫俞可意識到自己衝動了,麵露抱歉的神色,她打電話給了傅延洲,她沒有說剛剛關於她前男友的話題。
她對傅延洲說的是徐米知道了他的初戀。
傅延洲回了一句知道了。
出了餐廳後,徐米讓在外麵等候的司機去裏麵接一下莫俞可,說她喝醉了撒酒瘋,她挪不動她,趁著他進去的瞬間,她瘋狂的向前跑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從她見到那個寫著幼怡名字的字跡的紙條開始,到最近傅延洲的微妙變化,昨晚的憤怒,今天莫俞可告訴了她的實情。
那這幾個月的相處,難道是有預謀的嗎?那些在一起的溫柔繾綣,分開時的難舍難分,遠距離的相思之苦。
都是他,其實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嗎?
她很難受,都在說她像一個人,像幼怡嗎?她並不是不能接受傅延洲有初戀,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們很像。
她不能接受,大家都說,她們很像。
徐米跑到了處沙灘處,脫下鞋子,朝著海邊走去,包裏的手機一直震動著,她沒有理睬。
她想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