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看著這個姓孫的愣頭青,看他似是吃了不少苦,他心中暗自擔憂了起來。問道:
“襲辜呢。”
孫華趕緊喝水擦臉道:“清名山上沒有找到紫色花草,隻找到了雙生花和忘憂草。行令大人說前麵可能有趙無的其中一個老巢,他們三個去了,叫我先回來給方大人這兩個東西。”
孫華一邊拿出清名山上摘到的花草,一邊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描述了一下,方岑拿過雙生花和忘憂草仔細觀察,先保管了起來。孫華回憶到之前下山的場景,也是差點淚奔,說自己武功輕功體力都不行,如此上上下下的感受,簡直受盡了折磨。
王淩聽到這裏總覺得有什麼被忽略了,便推著輪椅自己去了一邊。想了會兒他轉過來說:
“戎族人此次襲擊必是有人告知襲辜在此,和她上次在楠城遇到的事如出一轍。這裏頭有問題,趙無可能要毀約。”
孫華大驚:“毀約?”
“否則,襲擊此處無法解釋。他們雖沒有直接出麵,但一定是他們搞的鬼。我擔心襲辜有危險。”
潘夏想了想說:“此前都算相安無事,應該不會。”
王淩說:“趙無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我們得想辦法找到她。”
孫華說:“他們去了最後一個山峰應該就會折返。我們可以再等等。”
方岑卻說:“此地已被襲擊,所幸墨夷鴻的仆人們出現幫了我們。湛兵也是糊弄了過去,但這裏不是長久之地,的確應該換地方。”
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等襲辜所說的一個月之期再做打算,但是其中湛兵來過多次盤問,就差盤問到王淩頭上了。直到襲辜所說之期已至,都入了夜,他們三人仍沒回來。這下王淩也開始擔心了,眉頭皺成一團。他想了想去找了襲汀,襲汀剛剛醒了過來,嘴唇泛白撐著身體艱難的坐了起來。
最近襲汀精神很差,沒事就發絞痛之症,每次都靠方岑緊急施針昏睡過去才算少了痛苦。上次的一場大戰讓襲汀徹底倒了下來,他現在除了撐著起來解手,偶爾可以獨立吃飯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王淩看著他手上和額頭都是小小的針孔,心中也是難受。
襲汀見王淩來了立刻咧嘴笑了,說:“少淩。”
他總是這樣,看上去一臉輕鬆。王淩見此知道襲汀不想讓他擔心,便對他道:
“好點了麼?”
“死不了。他們人呢?還沒回來嗎?”
“我覺得出事了。”
王淩皺起了眉頭,說了自己的想法。
襲汀愣了下,立刻要下床,被王淩按住了。
王淩道:“按照他們的行程,今日應該怎麼都該到了。他們還沒有來,我們一定得轉移,不能再留在此地了。不然,湛兵會懷疑,戎族人針對此處襲擊本身就太引人注目了。襲辜他們沒有回來,我們得想想他們去了哪裏。”
襲汀努力冷靜,想了會兒,皺起了眉頭說:“會不會去找那個小子了?”
“張靈申?”
襲汀神色很不爽,說道:“她應該返回,但是沒有。說明那座山上沒有要找的東西,那隻可能在另外座山上了。而且那小子……我,說不好。”
“襲辜說會原路返回,她一般不會食言。”王淩說。
“我不知道。”襲汀皺著眉頭,心情不太好的說,但他其實更多的是有點擔心。
王淩歎了口氣說:“我不該找你說這個。”
“我又沒死,隻是有些事不記得,為什麼不能和我說。”
“你好好養病。”
王淩說完盯著襲汀,襲汀隻有再躺下,結果他躺下沒多久就昏睡了過去。王淩看了他半晌終於出了門。這次方岑和劉叔把襲汀的房間安排在了樓下,也方便王淩去看。方岑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王淩如果見不著襲汀恐怕真的要發瘋了。
王淩想了想,去找了孫華和方岑。這兩人正在研究兩株草藥,二人見到王淩立刻行禮,王淩隻是說需要盡快轉移,找個完全之地休養,一邊可以探查下襲辜的下落就出了房間。
天色已晚,坤州的夜晚顯得也很寧靜。不久之前這裏發生過一場大戰,死了不少人,那個憨厚老實的巨人最後居然因他們而死。但是對王淩來說,他隻在乎襲汀和襲辜的安危,其他人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從小見慣生死,親眼看到父母雙亡的他很早就看透了這些,隻不過他還是人,有些牽動心弦的人和事總是放不下罷了。
無論在哪裏,隻要平安就好。
王淩這麼想著,看著夜空,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