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1 / 3)

痛感。

劇烈的痛感,伴隨著模糊的聲響,似乎耳朵邊有什麼堵住了,但是可以隱約聽到嘈雜一片。

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痛感也越來越強烈,嗡嗡的聲音慢慢的從耳朵震進了腦中,這才感受到強烈的痛感是從頭部傳來。又過了沒多久,骨頭一根根拆散的陣痛便傳到了全身。

周遭依稀聽到的都是痛斥的聲音,似乎還聞到了街上潮濕的臭味。能聽見旁邊有牛?還是馬這樣動物的氣味,和它們的叫聲。這裏是什麼地方?

不,來不及想這些,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愈演愈烈,他終於意識到他在被拖行。

這是哪裏?

終於,他腦海中盤旋著這幾個字,忍著劇痛慢慢睜開了眼睛。聽到的聲音也隨之清晰了起來。

周圍的大嬸喊著:“去死啊!這種瘋子!”

還有一人應和著:“張瘋子,早點就可以死了!”

張瘋子?誰?難道是我?不可能……我,怎麼就變成了張瘋子了?

被拖行的人睜眼,卻發現周圍人都身著古代服飾,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他們都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他腦海中慢慢的疑惑覆蓋了令人驚異的疼痛。他不禁想著莫不成又是接了什麼新劇?可是怎麼這麼疼,不可能,不找替身就算了,不做防護措施嗎?怎麼會將我真的拖行在地麵上?

他努力甩了下頭,集中了注意力。片刻後他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不是假象,似乎也不是演戲,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驚愕,恐懼,心中的慌張卻無法展現,他想要張口,卻覺得喉嚨口幹澀凝結,對著這些人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位身著衙役裝扮的人對著旁邊的人道:“這瘋子醒了?!如此撞牆還沒撞死,還真是命硬啊。”

那人道:“醒了有什麼用,發了瘋想要殺人,還把頭發剪成這樣,縣令大人早就聽說這張瘋子了,真是仁慈啊,對他忍到了今天!要我說,根本就是個禍害!如今把人家錢府上下鬧成這樣,還殺了所有家禽,恐怕會杖刑處罰吧。”

衙役冷哼道:“處罰?什麼處罰啊。我看啊,直接打死了吧!杖刑二十就可以打死這瘋子。不,哥倆上手,就杖責個十下他這小命就不保了。”

旁邊那人道:“喂喂,瘋子,聽到了嗎?你這麼瘋害人害己,還不如早點去見閻王他老人家。早點投胎,不要禍害鄰裏鄉親!喝下那碗孟婆湯,把這一切都忘了,再去做人吧!”

什麼?什麼瘋子?什麼殺了家禽?這是怎麼了!他慢慢的意識到一切不對勁,這好像真的不是拍戲。這是在幹什麼,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麼回事。快些回憶,之前在做什麼事?

對了,對了,找到汪瓏,我和汪瓏兩個人出去開車旅行。但是遇到了強烈的光暈,眼睛頓時失明,隨後是強烈的破碎聲和衝擊感。我,撞到了什麼?

“汪瓏?汪瓏……?”他喃喃自語著念叨著,頓時想著是不是是被車撞了?那醒過來這是哪兒?汪瓏怎麼樣了?

衙役見他仍在瘋癲,搖了搖頭道:“又在說瘋話了。”

他抬頭,看到自己的雙手被鐵鏈鎖著,那兩個穿著衙役服裝的人正拖著他在街上走,周圍的人都在對他指點痛罵,各個神情嫌棄和憤怒。他來不及思考這些了,因為更為要命的疼痛從腕部陣陣傳到他的腦袋,忍不住痛叫了幾聲,卻被衙役繼續怒罵。

我,這是死了?還是什麼?還是導演安排的?片刻後他又反應了過來,心中念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現實。再怎樣瘋狂,也絕不是瘋子,不可能被人這麼對待——還有汪瓏,汪瓏不見了,撞了車了,我來到了這裏。可是這又是在哪裏!

他努力地甩開額前的頭發,睜開眼,卻發現正處烈日,太陽很大,他被迫回避了下陽光,卻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滑落,掠過了他的眉眼。

是血,額頭上的血。

他隱約想到前幾年的一條新聞,不,不算新聞,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在研究永生的話題。有人說有些人死了之後靈魂卻未死,會到另一個世界,有學者還說死者在死後還能監測到腦補活動。為什麼會想到這些呢,這些恐怕都是些無稽之談。

但如今這是怎麼回事,我又在哪裏?現在的這一切,才更像無稽之談啊。

“他太可憐了,還是讓他站起來吧。”後頭有一個衙役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他感受到自己被淩空拉起,努力了一把都差點沒站穩,定睛一看他居然穿著草鞋,腳都磨出了血。他又甩了下頭發,感覺體力已經完全喪失,眼睛看到耳朵聽到的都是那麼的真實但又不可置信,腦內回響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自己的氣喘聲。他的精力和體力都早已到達了極限。

衙役看了眼他,卻有點驚訝的說道:“這瘋子長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