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男人瘋了吧？”艾娜含驚聲問道。
“我想，他應該是瘋了。但是，中年男子說，他就是那位父親的孩子。隻是，他已經在這個服務區生活了三十多年了。前十年的時候，父親還能認出中年男是自己孩子。但是後來，父親就一直懷疑是中年男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一次次地毆打中年男。不僅如此，中年男說，這個世界每個晚上都會重啟一次。重啟之後，所有人都不記得重啟前的記憶，隻有他才記得。後麵的二十年，他每天都在一個雜物間裏睡覺，在雜貨店裏偷東西吃，艱難地度過每一天。為了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他每天都會在牆上寫下一串數字。”何妄言說道，“所以，我在牆壁上看到了30-121這樣數字。這代表著，他已經在這個循環時空中呆了三十年121天了。”
“你相信瘋子說的話嗎？”艾娜含說道，“既然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又能有誰來證明呢？你記得嗎，這三十多年的循環？”
“或許，這種循環的不適感，已經紮根在我的潛意識中了吧？”何妄言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半信半疑地接著你上了車。依照計劃，我們一起上了高速，往溫嶺山度假區開去。然後，我終於意識到一點，這個叫溫嶺山度假區的地方，是我們永遠開不到的幻境。我看過導航，從服務區開車到溫嶺山度假區，隻需要一個半小時。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連天都開始黑了之後，我們卻還在高速路上。於是，我告訴你，我開始快四個小時，身體受不了了。但是，你卻告訴我，我們剛剛才上高速公路，四分鍾還差不多。與此同時，我發現車子已經不受控製，不管我踩多少次刹車，都沒辦法把車停下來。到了最後，我根本就是閉上眼睛在一片漆黑的高速路上行駛了。直到車上的時間，顯示0點0分之後，一切都變了。我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醒在了我們的床上。”
“所以你才會在今天醒來之後，告訴我，你有不好的預感，問我能不能改天去度假區？”艾娜含似懂非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