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我見到了疑似為我父母的人,一個名叫屈正,另一個則是澄月。當時,原本在列車上服務乘客的仿生人B,在一個叫何妄言的男人手中,得到了一個黃金腳鏈。隨後,仿生人B開始自稱是妮卡,打算殺死列車上的所有人。但是,那個叫何妄言的男人拿出一個金色的三角體——現在想來,應該是轉生塔,帶著妮卡就消失在了我們麵前。過程中,艾娜含學姐不小心用這把刀,割傷了我的手臂。”零克拿出一把蝴蝶刀,繼續說道,“結果,我的記憶恢複了。該怎麼說呢,好像我以前所有的記憶都是虛假的。而那一刻,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我的記憶,回到了我的腦中。後來才我知道,蝴蝶刀就是我的法器,裏麵儲存著我的記憶,在我主動拿起它的時候,記憶就會恢複。”
“我叫業納,是一名乘警,不叫什麼白聰陽。”白聰陽指著那麵鳳凰銅鏡,說道:“我覺得之前送老婆的塑料鏡子不太耐用,所以,在雁山古董市場給她重新買了這麵銅鏡。我想起來了,1969年的車廂上,是一個木乃伊用一個古怪的三角體殺了我。”
“你也可以自稱業納。畢竟,我是在轉生塔上找到了你的身體組織,然後,用快速培養倉,複製了你的身體。現在,你的大腦就連接在我身旁的夢魘超算中。你可以用這台超算,來查詢過去的信息。”零克指著一台直徑約1.5米的球形電腦,說道。
那台球形電腦懸浮在空中,伸出一些如菌絲般的觸手,連接在了白聰陽的後腦勺上。
“在使用夢魘超算掃描蝴蝶刀之前,我也不相信,物品上也能儲存記憶和人格的信息。”零克說道,“我現在接著說,我來到磁懸浮列車上的事情。我們車廂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不死永生者,他們將澄月、屈正、艾娜含和我圍在了其中,很快就被啃食、撕碎了。可是,當我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回到了2030年1月7日,磁懸浮列車的殘骸中。該怎麼說呢,那記憶算是我的夢,或者幻覺,卻還是有可能,屬於發生在平行世界裏的真實事件。我就為了那一絲的真實感,研究至今。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吧,我尋找了多年,終於在你們部落,找到了殘留的星靈真菌菌絲,並開始製造夢魘超算。”
“所以,是這把蝴蝶刀讓我找回了真實的記憶,真實的自我。”零克關上蝴蝶刀,補充道,“當然,你可以選擇業納,或者白聰陽的身份。我隻能告訴你,在你的世界裏,你在1969年12月31日就死亡了。如果當時你沒死的話,也可能死於1970年1月1日零時的隕石襲擊。更可怕的是,即使1月1日隕石被木星引力攔截,你再次免於一死。你也會攜帶著從列車上感染的星靈真菌,回到你們部落,造成包括你本人在內的37名鎮民死亡。如果我躲過了兩次災難是一種幸運的話,那麼,你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
“我老婆華月淑呢?”白聰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2008年12月31日,死在了雁山站月台的長椅上。”零克說道。
“她一定又去聽列車的語音播報了。”說到這裏,白聰陽滿臉淚痕。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嚐試幫你複製一個老婆。”零克看著這一幕,安慰道。
白聰陽搖了搖頭,伸手拿起了密碼箱中的鳳凰銅鏡。
“找到解決黑妄言,和妮卡的方法了嗎,零克?”一瞬間,白聰陽深沉的神態,變得像一個衝動的傻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零克?”零克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隻要想知道什麼答案,答案就會直接湧到我眼前,包括你的身份。”白聰陽擦幹眼淚,驚訝地說道,“太厲害了,我現在通過夢魘超算回看剛才發生的事情。原來,是你把我的大腦和電腦超算在了一起,怪不得。”
“雖然事實證明,我這樣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零克說道,“但是,鬼道長曾經對我說過,第三次災難發生的時間,是在2050年1月1日零時,也就是明天的零時。剛才,我騙了區長易柳特,因為我知道她就是2029年的仿生人B——妮卡。當她把轉生塔給我之後,我隻花了四十分鍾就已經修複了轉生塔的模型,還破解了轉生塔背後的秘密。所以,我的夢魘係統根本不需要三天才能完善最後的研究。我已經做好夢魘超算最後的升級準備了,隻待那個時機的出現。剛才,我將目前已知的所有數據,置入夢魘超算進行了運算。根據結果推測,我們在一個名為通天塔的世界。這個通天塔的結構很怪異,卻也很合理。古代神話總認為,人可以通過一個與九重天同樣高的塔,一步一步爬上九重天。實際上,這樣的概念隻有一定的正確性。的確,我們需要一級一級的台階往上爬,但是每一級台階,卻並不在同一個空間位置,甚至不在同一個時間未知。所以,淩雲道長用自己的方法,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空間位置製造了這些台階。我們所有人,都在順著台階往上爬。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淩雲道長用他自己的方式,製造了一台功能強過夢魘超算的電腦,而我們所經曆的平行世界,則是這台電腦運算出來的各種可能性。其實,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存在一個真相,是我在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隱藏起來的。現在,夢魘超算隻要把探知觸手延伸到通天塔所有空間,所有時間,就能將這個真相曝露出來。我之所以沒有啟動這個運算,就是擔心數據運算超過夢魘的性能。不過,黑妄言和妮卡已經完全控製了每個時空的狀態,隨時可能出現,摧毀夢魘。或者說,他們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