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聰陽,你也就這點本事,說點送到嘴邊的推理。”黑妄言嘲笑道,“我一直潛伏在這個世界,仔細地觀察這個世界的自己。我是故意被警方通緝的。10月25日,我代表夜魔科技,在過山車上完美造成了啟帆的意外死亡。因為,經過夜魔係統的運算,在無數的平行時空裏,過山車的第二排都會在高空彈出保險杠。我真正需要做的,隻是讓啟帆坐上第二排罷了。夜魔科技旗下,還經營著一個連鎖的清吧。啟帆就是和清吧負責人簽署了合同,願意在死後將身體用於“了夢殘願”遊戲的研究。好笑的地方是,他作為一個駐唱歌手,真正的才會卻是寫作。之所以,警方有何妄言在過山車的控製室裏,殺死了工作人員的畫麵,是因為我當時在遊樂園打工的時候,和夜魔科技的員工拍攝了假視頻。等這件事告一段落,那名員工就會出現,幫我洗脫罪名。到時候,我就不再是黑時空的殺人犯,而是白時空的名偵探了。”
“所以,你隻是想利用警方追捕我們?”白聰陽問道,“我們來到軀倉,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別開玩笑了,說的就好像每一步都是你的引導似的。”
“我不需要引導你們。我從遇到葉默以來,就沒打算再離開這個世界。我和葉默開始了未竟時空的計劃,一開始,他對於腳本創作者的人選有所擔憂。畢竟,想要找到一個文風合適,又剛好死亡的人類,並不容易。於是,我利用我的技術強項,為他招募了大量編劇人才。當然,有時候為了這些人才的快樂,還不得不除掉一些相關人士,比如吳淑儀。大快人心的殺戮啊!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建立一個更完美的世界而殺戮。你——白妄言的存在,又能成為我的不在場證明。我就好像一個不存在的影子一樣,怎麼做都行。都怪你!”黑妄言指著我,罵道,“為什麼非要插手我們的計劃?上一次你查案,跟著我走進了太陽之門。那一次,你的身體就要被銷毀了。是我留下了你的身體,希望你能在未竟時空好好生活。但是,你明明隻有一天的記憶,卻還是擁有離開那裏的能力。所以,你成了我們計劃的定時炸彈。最終,我和葉默不得不把你的身體移出了ICU。”
“是那扇門嗎,叫太陽之門,是沿用了誇父族日的故事嗎,殺人犯?”我指著那一扇充滿黑色濃霧的大門問道。
“連身體的毀滅,也沒能破壞你的調查嗎,名偵探?”黑妄言反問道。
“既然身體可以交換,我們是不是更該把目光投放在心靈上呢?”我也反問道,“你留在這個時空,反而成了葉默的走狗,被他洗腦了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太幸運。”黑妄言說道,“在我的時空,毛如意死亡之後,他父親殺死了所有的加害者。那一刻,我終於看到了天道。殺人,其實是一種不得已,又不得不貫徹的正義。知道嗎,我並不享受殺人的過程?”
“因為你討厭去掩蓋線索,卻又不得不做,費盡心思,卻又留有遺憾,對嗎?”我問道。
“不愧是我自己。”黑妄言笑了起來。
“好了,懶得看你虛張聲勢的樣子。”黑妄言拿起手提箱,說道,“我還是希望能好好欣賞一下,大家的萬念俱灰呢!”
這一次,黑妄言並不是說說而已。
在他打開的箱子裏,赫然擺放著一具男嬰的屍體。
“他是誰啊?”我隻好問道。
沒想到,黑妄言惱羞成怒地大吼道:“沒有記憶的你,真的很麻煩!他就是帶著你們一路來到這裏,試圖改變你們大勢已去現實的那個人——零克。”
“就這麼個小嬰兒,你不是開玩笑吧?”白聰陽問道。
“他和一台量子計算機融合了,所以,未來的他可以利用夢境的通路,和嬰兒時期的自己同步信息。簡單的說,他死了,同步取消了,你們都沒有未來了,明白了嗎?”黑妄言怒吼道,表情極度扭曲。
“算了,最恨這種解釋不清的感覺了,把你們殺了,一了百了!”黑妄言從懷裏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準備對我們進行射擊。
這樣一來,正在醞釀的絕望氣息,就被一種緊張感給取代了。
我想,另一個世界的我,真的有做殺人犯的潛質嗎?我還是繼續走名偵探這條路,感覺還比較有前途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