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夏天很悶,太陽高高掛在空中,炙烤著大地,馬路上人流罕見的少,樹上的蟬鳴聲不斷,吵得人心煩。
躲在樹蔭下乘涼的女生抬頭看著頭頂上茂密的樹葉枝幹叫道:“閉嘴吧,你們這些臭蟲。”說完低頭從煙盒抽出來根煙叼在嘴裏,嘀咕著,“煩死了,叫個不停,哪哪都有,就不能安靜點。”
她穿著露腰吊帶背心,黑色短褲,筆直修長而又白皙的雙腿露在外麵,唯一不足的就是右腳腳踝上留下的兩排小齒痕,皮膚色素有些沉著,顯得很突兀。
可那對她來說是有不一樣的意義的。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不要求回報的善意。
清冷孤傲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她吸了口手裏夾著的煙,輕輕吐出,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拿出手機點開信息,眉頭皺成一團,有一股不爽的情緒朝四周散開。
她沒回信息,直接將手機塞回兜裏,又猛吸了一口煙,將煙丟在地上,抬腳踩了上去,狠狠地用腳碾滅了幾下,這才撒了氣跨步往學校走去。
尋暮剛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四杯咖啡,還沒進寢室的門,就聽見說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她又出去了?”
“可不是嗎?又不知道去哪了?指不定又和誰呢?”
那人說著說著還笑了出來,笑聲裏透著濃濃的嘲諷。
尋暮站在門口,聽著她們說的話。
她無比清楚說話的那兩個人是誰。
一個叫許莉,一個叫鄭歌,平時和她玩的都是比較好的,經常暮暮長暮暮短跟在她身邊叫著。
尋暮這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她也知道等價交換的道理。
一般接近她的人,分為兩種。
想睡她的男人,貪慕虛榮的女人,沒事就想從她手裏撈點好處。
她嘴角扯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像是在自嘲,又像是覺得她們很可笑,不僅僅是可笑還很可憐。
她們怎麼看她,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隻不過她不在意,也不會在意。
反正人與人之間就是在互相演戲,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道理。
隻要別人說的不是很過分,她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隻不過碰巧她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說很糟,糟糕透了。
“啪”一聲,門從外被她大力踢開。
“暮暮。”
兩人皆是一驚,眼裏滿是慌亂無措,她們不知道剛剛說的話,她有沒有聽見。
尋暮從外麵走進來,看了她們一眼,沒什麼情緒,將手裏提著的咖啡放在桌上,沒有說話,拿起自己的包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要帶的學習資料。
許莉向鄭歌使了個眼色,兩人朝正在櫃子裏拾掇衣物的尋暮走過去。
許莉將她扔在地上的裙子撿起來,遞到她麵前笑臉盈盈地說:“暮暮,你要回家嗎?”
尋暮看著她遞過來的衣服,突然笑了一下,“那衣服髒了,直接幫我丟掉吧,謝謝。”
她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其它的意味。
“什麼?”
許莉看著自己手上現在正拿著的衣服,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香奈兒今年夏季限量款的裙子。
她就這樣輕飄飄說出口,讓自己把那條裙子給扔了。
尋暮看出她的猶豫,“你要是喜歡自己留下也可以。”
許莉聽完眼裏放著光,正準備說出感謝她的話時,卻被尋暮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噎住。
她笑的一臉人畜無害。
“反正髒衣配髒人,挺合適的。”
“暮暮,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