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地下(1 / 2)

滴答,滴答……水管下方的木質地板被製造出規律的滴落聲,不……也不能說是地板,因為它早已被地麵上的水珠侵蝕,任誰一踩都能一腳踩碎它。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在牆壁的一旁還有幾隻老鼠在啃食同類的屍體,也有幾隻將屍體拖回牆壁的洞中,以便儲存過冬的糧食……即使在進食時彼此之間都在打量著對方,畢竟,那可能是之後的口糧。

“哢嚓”

伴隨著一道門栓拉動的聲音,幾隻老鼠四處逃竄,等到被完全打開時,室內就再也看不見一個活物,門開之後,從外麵竄進了一股暖流,讓冰冷的地下室稍微暖和些。

門外的人在門口站了幾分鍾,等裏麵的空氣徹底流通後才進去。他穿著一件黑色棉衣,外麵套著一件已經被各種汙漬和黑手印占據的“白”大褂,頭發亂蓬蓬的,眼角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中年人的目光散漫,他走進地下室時,對這裏的味道並沒有特別抵觸,相反,他還有點迷戀,大口地呼吸著裏麵的味道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地下室的盡頭,人字拖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他用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對著牆壁摸索一陣,“轟隆”牆壁開始分開,露出後麵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大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有一台電腦以及隨處散落的文件,從文件上的灰塵可以看出,中年人很久沒整理了,

“嘖,看來得整理一下了。”中年人隨口說道。

雖然他自己已經說過好多次了。

將四周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後,中年人打開電腦,電腦旁還放著一張工作牌,一張與中年人相似的照片印在上麵,除了身著大白褂,有些蓬頭垢麵外,看上去比現在年輕。在桌子的正前方,是一張巨大的玻璃牆,透過它,可以看清其下方的巨大廣場。

廣場上此刻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試管裝置,每個裝置裏都有著一個浸泡在溶液中的嬰兒,他們緊閉雙眼,身體被容器內的各種金屬線連接著。

男人透過電腦觀看著每一個裝置的狀態,確保萬無一失後,開始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過了一會,男人醒了過來,他敲擊著電腦鍵盤,一旁的牆壁凹了下去,變為一扇電梯門。電梯上共有四個按鍵,他按下倒數第二個後,電梯緩緩發動。乘著電梯,他來到下方的廣場。廣場之上矗立著數不勝數的玻璃容器,每個容器附帶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暫時看不清裏麵到底裝了什麼,直到男人的到來,似乎有感應一樣,機器自動運轉將霧氣散去,露出裏麵的事物那是一個個浸泡在溶液中的嬰兒,他們緊閉著雙眼,身上連接著各式各樣的金屬導線,如同被牽線的木偶一樣。

男人漫步在這些容器中的過道間,看著自己的傑作,“無論看多少次,都是這麼美好啊!”

他透露出少見的笑容,那種由衷散發的快樂自他的心中湧出,不過在很快他的臉色又不由暗了下去。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嬰兒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黑色的紋路,那黑色的紋路在男人眼中如同肮髒的臭蟲,讓他不由皺了皺眉。

“我的藝術,我的作品......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憤怒的語調在恍惚間又變成了喃喃自語,這種話他已經說了許多遍了,但直到現在似乎也沒起多大作用。

但是今天,或許可以改變一下了。

他返回到電梯旁,那裏有一間偽裝成岩壁的實驗室,他在岩壁上看似隨意的點了幾下,

岩壁便自行分開露出其中的房間,當他踏入之後,實驗室的燈光依次點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壘成小山似的筆記本。

他並不喜歡把東西記錄到電腦上,他更喜歡這種原汁原味的感覺,筆尖在紙張上的滑動,文字與圖像的結合書寫,錯誤時的黑色劃線,都讓他產生一種滿足感。

隻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不喜歡整理,總是寫完一本就丟到一邊導致自己需要時往往找不到,要不是自己給每本都編上序號,可能更費勁。

還有一點就是,他在電腦上記錄可能會被盜取,即使自己加密也是有被破解的可能,但筆記本不一樣,他自己寫的字,隻有他自己認識。

他曾經也用計算機去識別自己的內容,結果令他欣喜,自己連最頂尖的計算機都無法識別!!!

這令他很安心,他的人生目標便是謀得一份“安心”。但現在,的確還有最後一件無法令他“安心”的事情。

除了那一摞子本子,引人注目的便是房間裏有一張白色的金屬桌子,上麵躺著一具骷髏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