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墮落(1 / 2)

顧小白在郊外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房東是個老太太,頭發發白,帶著一副老花鏡。但是腿腳利索,慈眉善目的。遺憾的是老伴去世的早,留下一兒一女。老太太一把青菜一把蘿卜的把倆孩子拉扯大了,指望著老了就有了個盼頭,可是倆小的長大了就忘了老娘。隻在一年一次老娘的生日那天形式上的回來吃一頓老娘下廚做的飯,然後就是次年生日再回來。所以,顧小白搬進去的時候老太太裏裏外外打掃屋子,幫這忙那的就跟自個兒的孫兒孫媳婦來了一樣。老太太生活很有規律,飲食起居全部要人照顧不說,還在後院裏侍弄了一些碎菜,養了幾盆花,有一隻貓。顧小白是很討厭貓這種動物的。但是礙於老太太也就不跟貓一般見識了。顧小白住進去後,老太太經常念叨的一句話就是:“小白,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差?”

顧小白很害怕哪一天林佳詠發現他在吸毒。老太太那眼神都可以看出來的東西,林佳詠不可能看不出來。老太太每每問起,他就撒謊是吃多了拉肚子導致體力不支,再不然就是從小家境貧苦營養跟不上落下了病根子。所以為了封老太太的口,顧小白有事就幫老太太去修剪花草;沒事就聽老太太講訴她那年代她吃的苦。然後顧小白再發表一點感慨:“還好我生對了年代。”他以為和這樣一位靜心養性的老人生活,聽她清心寡欲的熏陶可以讓他把毒癮如忘記一些傷痛一樣慢慢就過去了。但是他錯估了自己,也錯估了傷痛和毒癮是不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越是這樣的生活讓顧小白越是感到了對徐小雅的迫切需要。徐小雅能解他一時的痛苦,而林佳詠隻能在一旁看著他痛苦並且狠心讓讓折騰的死去活來。顧小白越發變得消瘦,整個人就像一件溫潤的玉失去了光澤。好幾次他都控製不住要去找徐小雅,可是他看見了林佳詠那企盼和信任的眼神。他怕自己辜負了林佳詠的感情。

一天,林佳詠對顧小白說。“我爸爸幫我們聯係了一家療養院……”顧小白知道林佳詠的意思。他現在隻能靠強製戒毒加療養了。

顧小白同意了。他不得不同意。

他們辭別了老太太。走的時候顧小白告訴了老太太。他說他吸毒了,而且要靠強製戒毒。老太太很驚訝,驚訝之餘是更多的惋惜。“小白,你怎麼能沾上那東西呀?”她輕撫著顧小白的頭,顧小白半跪在老太太麵前。他把老太太擁在懷裏,感覺是那麼的溫暖。老人的眼裏盡是對生命的一種釋然和珍惜。

是啊!在那些懵懂又不安分的青春裏,有誰沒有犯過錯?有誰沒有犯過糊塗?有誰沒有為那些做錯的事深深懊悔?有誰沒有為那些美好的人和事刻骨銘心?我們都會犯錯,我們也總在改正。忘掉一些該忘記的傷疤隻為了去愈合某些一直會痛的疤。

顧庭回來了,她覺得很疲憊。因為她很久都沒有這樣一個人去獨自旅行了。剛開始她很興奮,但是到最後她越走越覺得孤獨,因為她一路來都是一個人。這一路來她有被感動過,也傷心過,有堅強過,也有害怕過。所以她說她把她的收獲分享給大家。但誰都知道她最想看見的人還是顧小白。讓她失望的是他隻見著了王猛。王猛告訴她顧小白搬家了但是他不知道新的地址。當然他們更不知道顧小白此刻正在強製戒毒。然後王猛告訴了顧庭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們同居了!”他拍拍顧庭的肩膀,輕歎一口氣。“你要堅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