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白毅然辭去了“豪景夜夢”的工作,應聘到一家酒吧學調酒。對於顧小白這個隻聞其名不聞其人的人,大家麵子上嘴巴裏都表示了舍不得。(走了好啊,走了競爭力就沒有那麼大了。)麗姐表現的尤為誇張虛假的也更明顯,哭哭啼啼地說:“一棵搖錢樹就這樣沒了!”
顧小白安慰說:“你手底下不是有很多樹苗嗎?我看了他們都是參天大樹的料!”
麗姐歎息一聲:生活艱難呀!這得長多少時間才有你的能耐呀?“他們哪兒比得上你呀!搖下來的也就是些小錢兒!寶貝!麗姐真舍不得你走,要不你就別走了,留下來幫姐好嗎?”
顧小白去意已決:“說走咱就走哇!沒得商量!”
麗姐徹底死心了,話也不留情麵了:“你就是一頭強驢、蠢驢!”
教顧小白雪調酒的是一位半洋半土的小夥子。人挺和善的,叫山川。見第一眼顧小白就覺察到了此人定是混的。“你是混哪兒的啊?”
“我爸是中國人,我媽是美國人!”
“難怪我總覺得你有中西之美!你就是中美友好的有力證物呀!”
山川在美國呆了幾年,幹過調酒。回國後就成了一位調酒師了,是屬於那種在國外隨便搞個證件什麼的,回國後就成了一國寶的那種。
不過山川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因為顧小白親眼看見過他搗鼓調酒瓶的功力的,那還真不是蓋的!就那麼一個裝了酒和飲料的瓶子在他手中上下左右,胯下胳肢窩手掌手背旋轉翻騰停留,看的顧小白眼花繚亂的,嘴巴能塞下一個跳水雞蛋。顧小白甚至懷疑山川是不是中國人和美國人結合後的產物?怎麼看都象是雜劇團出生的。一個人搗鼓能把這麼多人都給耍了。耍了不說,耍出來的東西還得花錢才給喝,牛逼呀!
連續一周山川都讓顧小白在酒吧看他扔調酒瓶,回家後就讓顧小白在自個兒家裏扔空酒瓶。扔了一周顧小白的胳膊就痛了七天。不過讓顧小白幸喜的是他扔出的拋物線漂亮極了。山川諄諄告誡:“調酒可是一門藝術。所以我們要帶著感情,象嗬護嬰兒的一樣調好每一杯酒。而調酒瓶就是護舒寶紙尿褲!”
顧小白拍掌拍馬屁道:“說得好!”山川心滿意足:“孺子可教!”
“可是我一直扔的都是紙尿褲呢?”
“你先不要著急嘛!中國話不是說‘心急了吃不了臭豆腐嗎’?”
“豆腐沒有壞,不臭!是太燙了。”
“那你明天就跟著我學吧!”
顧小白樂嗬了。這可是他靠自己的強辯雄辯爭取來的成功呢!而且他仿佛看到了:他站在吧台裏邊,吧台外邊圍滿了看熱鬧的男男女女。他玩著高難度的動作,那簡直就是他的個人秀!而山川隻能站在一旁給他撿撿瓶子跑跑腿兒和目瞪口呆什麼的!女人們瘋狂尖叫,男人們吹出響亮的口哨,他們舉起酒杯向他致敬。隨著音樂的節奏跟著顧小白一起扭動著屁股、胸脯!啊!多麼激情的一夜呀!
“你在傻笑些什麼?”
顧小白不可能告訴山川“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個規律。他說:“我這是肌肉抽筋!”
山川被糊弄了:這肌肉抽的多生動呀!“那你現在就跟著我學吧!”
山川示範的很幹脆利落,因為他隻教了一遍,而且是調那種最簡單的酒。
“這就完了?”
“完了!試試?”
顧小白把一杯52度的紅星二鍋頭倒進調酒瓶,又摻了一些雪碧。然後使勁地搖晃。他還不敢玩花哨的動作。因為山川在旁邊盯著,所以怕丟了山川的臉。“這調好的酒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因為它是最簡單的!”
顧小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嚐嚐。自己的勞動成果哪有拱手讓人先的道理?結果因為比例失調,味道還不如直接來一杯紅星二鍋頭。然後山川就讓顧小白站在旁邊聽他講解重點與技巧,顧小白搖頭晃腦的點頭說明白了,再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和一美女侃大山去了。
回到家,顧小白發奮扔瓶。搞得左鄰右舍一致認為:這兩口子打架夠牛叉的,東西該砸爛了不少呢!
盡管如此,顧小白還是把他的新工作告訴了錢、王二人。仨又湊在了一塊兒喝了點酒,顧小白順便得瑟了一番。他可是學會了調酒了喲!因為大家沒有什麼好聊的,寒暄了幾句後就各幹各的去了。顧庭不知是從哪兒聽到了風聲,也趕來湊熱鬧。“人都走了,過來喝西北風?”
“人家想你了嘛!”
自從那一鳴驚人的表白後,顧庭就幸福地公開和顧小白的曖昧,不過也就那麼幾個人知道。但是呢!這讓顧小白總覺得他和顧庭的關係來的太唐突了,他們倆都還沒有一次正式的二人約會、浪漫和晚餐。(咦!這三件是好像可以一次性做完吧?)現在倆人就象是指腹為婚的孩子,以後的結果怎麼樣還要等出來了再說。
顧庭到顧小白工作的地方實地考察了一番,唯一的成果是:這裏的漂亮女孩子太多了!小三也多!她旁敲側擊的給顧小白提醒兒:現在大家都有了要負責的人了,該收心了!顧小白豈能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