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穀寬慰她說:“不急,你還這麼年輕,多選選。”
“可我隻要叔呀!”她深情地凝視著他。
後來她畢業,家裏人催著她回家,距離的遠又慢慢讓他們關係淡了,直到牧穀收到一封請柬,邀請他參加她的婚禮。
她求他一定要來,一定要看到她穿上婚紗最美的樣子。
牧穀想送她一件婚紗作為祝福,她拒絕了,說,如果這樣,我們的關係就更說不清了。
牧穀以她叔叔的身份參加婚禮,在整理婚紗的時候,她突然湊近他,用僅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叔,我等下就要被豬拱啦!”
牧穀當時也沒反應過來,以為她開玩笑,和他一起哈哈大笑。
直到新娘在賓客的祝福下走進婚禮現場時,她回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和當時深情凝視說“我隻要是叔呀”一樣。
牧穀這才幡然醒悟,當時她和他說被豬拱時,臉上在笑,眼神裏曾閃過一絲落寞。
他沒有驚心動魄地搶婚,隻是默默地離開,也算是一場體麵地告別。
他後悔嗎?
很後悔。
能做什麼?
什麼都不能做。
在牧穀的記憶匣子中,還有好多好多屬於每個編號的故事。愛情編號裏的女人,從70後到00後,從西南到西北,也許還有十二生肖,十二星座……他像一個集郵者,熱情地邀請女孩們來到他的世界,成為他記憶匣子裏的愛情編號,又或者,永遠不會擁有一個屬於她的編號。
陸澤良初次來煙花巷的時候很慌張,又很狼狽。
白天,這條街上空空蕩蕩,了無生氣;到了黃昏時分,巨龍複蘇,一盞盞霓虹燈亮起,讓整個街道的氛圍變得曖昧起來。
理發店的燈牌轉動,不知店名的櫥窗半遮半掩,還有街邊停留的女子們,穿著各式各樣的絲襪,踩著誘人的紅漆皮高跟鞋,一股股濃鬱的香水味勾人心扉。
陸澤良是被顧楷的花言巧語慫恿來的,一路芬芳讓顧楷流下哈喇子,他攬著陸澤良的肩膀稱兄道弟。
“哥們,聽我的準沒錯,你看這地方不賴吧。”
陸澤良停住腳步,微微蹙眉:“我看這不行,算了。”
“大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顧楷停頓一秒,鼓足氣勢朝陸澤良說道:“我早跟你說婚前就該放肆一回,你看張靜雯是怎麼對你的,你不得以牙還牙?現在你不敢做,婚後你鐵定會心有不甘。”
顧楷字字誅心,狠狠地擊中陸澤良的痛楚。
“我不會和張靜雯結婚的。”陸澤良神色冰冷。
顧楷眯著眼笑了,“那你現在單身,這不就更自由了!好好享受你的單身時光。”
店內的花姐已經瞄到這位陌生的身影,她推著身邊金色卷發洋妞五官、身材波濤洶湧的女生走到顧楷麵前。
“顧先生好久沒來了呀!”花姐寒暄,因笑容擠得用力,眼角笑出了幾縷魚尾紋。
來這的都是熟人介紹,陌生人來也不敢接怕出事,這顧楷向來出手大方,今兒個帶來的男人五官端正,引得站街的小姐姐紛紛側目。
顧楷張望四周,問:“Abbey今晚有空嗎?”
“你說艾比啊,她最近旺得很,怕是沒有時間了。”花姐故作歉意,心裏打著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