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漸散,學校裏的綠植處時不時會有花探出腦袋來,春的氣息在校園裏奔走相告,好不熱鬧。
伊心離開學校已經有一個多月。
班裏大部分人都知道伊心退學了,但關於退學的原因卻議論紛紛。
鄭澤在得知伊心休學之後給她發過消息,但是伊心早就把他拉黑了。
鄭澤不明白為什麼伊心要突然和他分手,休學,伊心現在就像一團迷,讓他捉摸不透。
有天鄭澤照常來上課,坐在他後排的人聚在一起聊的熱火朝天。
鄭澤沒有細聽他們說什麼,但突然“伊心”這個名字傳到了他的耳邊。
他身子往後靠了靠,想聽清他們在議論什麼。
“她是這種人也不奇怪,她在學校最好的朋友許一羽你們知道是幹什麼的嗎?就是給有錢人做小三的。”
“啊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可不是說嘛,現在的女生真是拜金。”
“對啊,聽說她是懷孕才休學的,估計是想保胎借子上位。”
“真是看不出啊,伊心居然是這種人,平常看她一副天真的樣子。”
“誰都想搖身一變變鳳凰。”
鄭澤聽到這裏咬緊了牙關,將眼前的書丟到帶頭起哄的那個人臉上,低吼道:誰讓你們在這瞎講的?
被書砸到的那個男生猙獰著臉用手摸著泛紅的臉頰,本來想抬頭罵街的,但一看扔他的是鄭澤,就立馬熄了火。
男生略小聲的嘟囔著說:“這也不是我傳出來的,整個學院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
其他的男生附和道:“對啊,對啊,我們剛開始也是不信的,後來有人看到許一羽和一個中年男子特別親密的走在一起,伊心和她關係是最好的...”
“聽說她是去醫院做了一次檢查,後來就突然休學了,而且神神秘秘的,原因她室友都不知道。”
鄭澤聽後,一臉的不耐煩說道:“你們不知道原因,那在這裏瞎猜什麼,以後別讓我聽到你們在這瞎造黃謠,不然下次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幾個男生聽後紛紛閉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鄭澤看著桌麵上的書,思緒卻不知飛向了哪。
鄭澤也很想知道伊心退學的原因,該不會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
他搖搖頭,他不相信伊心會為了錢這樣作賤自己。
那到底是為什麼退學呢?
許一羽當天依舊翹課了,鄭澤給她發了信息,約好晚上到學校附近的咖啡店。
晚上鄭澤提前了幾分鍾到咖啡店,許一羽到點時也緩緩進來。
她坐下後,鄭澤也並沒有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你知道伊心是因為什麼退學的嗎?”
許一羽輕輕攪了攪桌上的咖啡,淡淡的說:“如果你想知道原因,自己問她去,問我做什麼。”
“我要是問的到她就不會來問你了。”
“你現在不是有吳穎夕了,還去打擾伊心做什麼,是嫌把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鄭澤聽後愕然,是啊,他現在有什麼身份過問她的事情。
“你說我把她害得還不夠慘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鄭澤緊閉雙唇,沉默了幾秒,後抬起頭說:“能不能借你手機,我想給伊心通個電話。”
許一羽思考了一會,想著如果伊心願意告訴他就告訴他吧,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便撥通了伊心的電話給他遞了過去。
鄭澤接過電話後心砰砰直跳。
“喂,一羽怎麼了?”
“我是鄭澤。”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你過得還好嗎?”
“嗯,很好。”
“你之前為什麼突然休學了?
“是不是聽說我懷孕了,在家養胎。”
鄭澤啞然失笑,後說:“我不相信他們傳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你為什麼要相信我,你不記得我是因為什麼和你分手的了嗎?”
“我想知道你休學的真實原因。”
“鄭澤,如果我想美化自己,那就是告訴你我生病了,如果我想告訴你真實的原因,那就是如他們所說,我現在就是一個不堪的人,你沒必要為我說話。在這段感情裏,是我辜負了你,你應該記恨我,而不是再想起我這個和你之後生活沒有半點瓜葛的人,我看的出來,吳穎夕是真正喜歡你的女生,你不要錯過了她。”
伊心掛斷了電話,鄭澤僵在那裏,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還回手機,失神的走出了咖啡店。
外麵明明溫度適宜,但他卻覺得身體十分冰冷。
鄭澤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恨伊心,但伊心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對他過往愛情的一種侮辱。
他決定,從今天開始恨她。
這樣,她就是一個不值得他掛念,一個可恨的女人而已。
想到這裏,鄭澤嘴角扯了扯嘴角,後眼神又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