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端著一鍋雞湯偷偷摸摸地鑽進廂房。
君鏡裹著厚厚的狐裘大衣立於窗邊,見她進來立刻脫下大衣裹住她,摸了摸她的臉,“這是在外麵待了多久?”
月拂泠眼睛亮亮地,小聲說:“我偷雞去了。”
君鏡:“……”
她揭開砂鍋蓋子,裏麵的雞湯還冒著熱氣,獻寶一樣,“看,皇上你快喝吧,湛湛還在外麵接應,等你喝完毀屍滅跡,沒人知道是我們幹的。”
君鏡哭笑不得,“偷的哪裏的?”
“古藺寺的。”
月拂泠脫下大衣給君鏡,“你穿,我不冷。”
君鏡用小碗盛了湯,第一碗給月拂泠端著,“暖暖手。”
隨後又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即便忘記了放鹽,喝到胃裏也暖乎乎的。
月拂泠驕傲道:“好喝吧?這可是七個人的智慧結晶,雪水是顏灼找的,柴火是沉暮找的,火是郡主看的,雞是湛湛和遊淼淼殺的,補藥是祁夜辭拿來的。”
君鏡挑眉,“那你做了什麼?”
月拂泠看傻子一樣看他,“偷雞啊!這麼偉大的事你不要總讓我重複好不好?”
君鏡忍笑點頭,“嗯,不愧是你們幾個。”
但凡多一個人,應該也會記得放點鹽。
君鏡喝了幾碗湯後,月拂泠就不讓他喝了,“好了好了,你現在不能吃太多油膩的。”
君鏡順從地放下碗,從旁邊的木架上取下一件衣服遞給月拂泠,“試試穿著舒不舒服。”
“這什麼?”
月拂泠拎著衣服看,看材質像是貼身穿的裏衣,但是很厚。
雖說這個天氣,裏衣厚一點也正常,但是這衣服厚得十分奇特。
從領口到胸口下方的位置是正常厚度,再下方貼著整個肚皮的位置,卻縫著一整塊軟軟的內芯,那一處貼肉的地方是布料柔軟,裏麵似乎還填充著鬆軟的絨毛,摸上去手感十分好。
隻是乍一看,下麵比上方突出一片,很突兀,像是平白給自己加了塊肚子一樣。
君鏡道:“裏麵穿這個,冬日本就穿得厚,外麵便看不出來了。你……將束胸去了吧。”
君鏡說到最後,眼神不自在地移開。
月拂泠這才明白過來,把衣服往身前一貼。
若是解開束胸,她的胸脯和下麵的內芯剛好在一個平麵,冬天穿得厚,從外表看,看不出來她的身體曲線,最多就是看起來胖一點。
但她本來就瘦,胖一點也不突兀。
月拂泠發現君鏡紅透的耳尖,突然想到什麼,走到他身側,彎腰去看他偏向門外的臉,故意問:“皇上,這不會……是你親手縫的吧?”
君鏡神情更加的不自在,輕咳一聲,月拂泠在他左側,他身體朝著右側門口方向偏了偏,道:“你的貼身衣物,旁人朕不放心。”
月拂泠跟著君鏡轉,賤兮兮地彎腰湊過去,腦袋幾乎貼到君鏡的胸口,眼睛朝上看他,“那你怎麼知道我的衣服尺寸?”
君鏡:“根據你先前的衣服估算,或許不準,你先試,可以改。”
月拂泠眨了眨眼睛,“那我試一下,我脫咯。”
“你……”君鏡飛快衝過去關上門,回頭看見月拂泠笑得直抖,意識到自己被調戲,蒼白的臉染上紅暈。
君王的素養讓他很快鎮定下來,“裏屋有暖爐,先試試,總勒著太過辛苦。”
月拂泠嘀咕,“我以為你是怕我發育不良長不大呢?”
君鏡呆了一下,“什麼……長不大?”
月拂泠意識到話題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生生截斷話頭,道:“咳!我,我個子,這呼吸不暢嘛,就可能長不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