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足毛蟲大嘴瞬間便附在唐依那所斷身骨之上,無數細齒如刻刀一般在那斷骨上啃噬,天地靈氣如泉一般湧將過去,將其緩緩包圍。而唐依隻覺麻癢難耐,身中痛楚,卻消除不少。
千足毛蟲身上冒出點點紅光,從所餘短小尾部而起落於其嘴,唐依體內所聚靈力在那紅光湧間不斷被千足毛蟲吸入自身,反複如此。正自小心觀察之時,漫天黃沙又至,唐依強忍身心劇痛麻癢,總算在空中巨字再度消散之際將一小段完整心法牢記於心,赫然便是靈元虛影法決決要。
此時唐依被蔓藤所縛,身如麵泥,唯有頭腦勉強能動,腦中神識運那靈元二功所聚靈力被千足毛蟲所吸卻不得自拔。想到此便覺心中悲苦萬千:先是蟻後,再是這無名千足毛蟲,二蟲全將自已當成寶庫一般吸聚靈力,看來自已與蟲真是孽緣不淺。
靈元虛影法決剛一牢記,腦中所想之時便不由自主開始修煉,這時千足毛蟲身上紅光一顫,緩緩恢複原樣,身形微微見長,而口中細齒再度化為千足。被其所覆斷骨,竟與其血肉再度相連,就連顏色也如金黃一般。
唐依兀自不解之時,那千足毛蟲似歇息好了一般再度變化附於另一斷骨之上,唐依愣間,身中痛楚又減少了一分,而那麻癢之感卻再次出現。
遠處黃沙又如期而至,仿佛永不停歇,唐依立即目不轉睛聚神而看,連身中異樣都暫時放下。空中黃沙此次聚字竟隻有那靈元虛影之法,其餘決要均消失不見,黃沙所聚那一小段文字變得碩大無比鋪滿整個天空,唐依心下一愣,不得其意,隻得悻悻間再度琢磨起已牢記心中之法。
靈元虛影乃是惑敵之法,運用靈力將自已身形化為數個,每個虛影均有自已少許精血及靈力,非肉體強橫之輩不得使用,而至大成,便每個虛影全數凝實,可發揮本體十之七八之力,雖隻有肉體之功,可對敵之際仍氣勢逼人,如天神下凡一般。
唐依稍一琢磨便將其想通至豁然而朗,此術便是再造血肉傀儡之術,隻那血肉傀儡盡為自已精血而已,看似強橫,可自已精血靈力聚外而現,本體實力大損,到時隻怕對敵之際被看透本體便危險不已,隻適合對手修為較低時使用。到了金丹境修者均煉有本命法寶,如對敵之際化無數虛影化身而攻,看似無敵,可本體羸弱,被其一功毀之也不無可能。
心中瞬間便將其優劣看了個通透,但仍下意而為,實則因唐依自身無甚對敵之技,隻有將這靈元虛影之法作權宜之計暫時而煉。
心下意動間,隻覺身中紊亂血肉一陣翻滾,兩滴精血便在其體內具現,唐依一愣,這聚精血之法竟如此輕鬆,剛有所想,身中便再次劇痛攏襲,不得不讓唐依將所聚精血散去。
此時千足毛蟲又化為原樣,身形再度微長,所附之骨顏色又化為金黃一般完好無二與肉體相連。毛蟲又稍微一歇,便向下處斷骨爬去,唐依見狀心中似有明悟:“這千足毛蟲難道是那黑衣人故意放入自已口中用以修補體內傷痕斷骨?既如此麻煩,又何須將自已身骨全數震斷?”
剛想間黃沙又至,唐依心想那所聚沙字又乃靈元虛影之時空中沙字便現,心下不已為然一瞟,隻見沙字大小又若初見一般,猛然懍神視之,發現那靈元虛影之法已在文字序列中消失不見,慌忙看向別處另外一法,瞧得數眼,黃沙便再度散去。
唐依本就聰慧靈穎,心下陣陣明悟:“是了,自已在宗門修煉塔中,這塔既能感應自已身懷靈蟲,定能探究自已功法靈決。黃沙聚字相教,如自已融彙貫通一法門決要,下次所聚此法門決要便會消失。自已剛入此地四下所探便無另一傳送陣,難道這處空間存在之意便要自已將黃沙所現決要全部學會,那時傳送陣便自會顯現?”
剛想至此處便又有疑問卻怎麼也想不通:“那黑衣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唐依體內千足毛蟲不斷將其斷骨淬成金黃與肉體連為一體,身間痛楚日漸消失,而麻癢之意卻從未停歇,黑衣人再也未現,而黃沙卻依舊按時而出,弄清楚黑衣人對己沒有惡意唐依便安心習那黃沙之法,雖無肉身相煉,可神識卻化意而為,心神沉靜間便已如癡狂。
此地不分白晝黑衣,時光之風漸漸飄遠,空中黃沙所聚之字也越來越少,唐依身中斷骨已好之七八,那千足毛蟲已有數寸之長,身中不停湧著紅光,翻著細齒撲向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