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唐依醒轉,隻覺腳踝處炙熱難擋,心頭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許東西,心意轉動間腳踝處光亮一閃,蟻後便出現身側,這感覺竟是完全的服從,以往一絲遮掩全被抹除,蟻後神識已被張若琪完全抹除,隻餘其記憶本源,唐依瞬間便了解了這所謂蜂神蟻的全部。
殺生蟻超脫五行,身堅難耐,卻難開靈智,且不具術法神通,最喜血肉,尤以精血為佳,而那蜂後本體叫做紫紋吞靈蜂,其所化工峰能以靈氣聚蜜以補神識,那紫光叫攝神光,專控對手神識,殺生蟻與紫紋吞靈蜂二者一體,一控一攻,除無強力天賦神通外,幾可算做完美。而所謂進化,不過是讓殺生蟻具紫紋吞靈蜂之功效,到時再覓一靈氣濃鬱之地,以蜂神蟻群來喂養本體,以達神速之功。一至化嬰境,那蜂神蟻便會再度脫變,至於是何方向,那便在蜂後記憶裏也不得而知。
至於蟻後肉翅中所聚黑線蟲到是來曆不明,最初所見不過綠袍人手中十數隻,而現在,光蟻後肉翅之上便有上百之多,這黑線蟲神通唐依大抵能夠猜出,看其模樣,應為“複製”。
正想間張若琪聲音便從後方傳來,“唐師弟,不知那應承之事尚作數否?”
唐依聞言轉頭,張若琪坐於不遠之處,神色間竟有一絲倦容,懍道:“當然作數,但憑師姐吩咐。”
“好,辦事之前,我有一事相詢,不知唐師弟是否可為我解答。”張若琪站立,整了整身形,抬頭望向唐依,“初見你本命靈蟲之時,它身上便有如血傀頭頂毛發般怪蟲?不知從何得來?”
唐依一怔,心中細細思索,便將宗門試煉一事說出,直至自已靈脈被毀。說完訝道:“師姐不是說那蟲叫什麼七彩屍蠱?”
張若琪聞言麵無表情,冷冷道:“好,第一件事,便是助我尋找這綠袍人,必要情況下,便助我擊殺此人。”
唐依聞言,這數日發生之事,張若琪所說話語紛紛在頭腦中浮現,隱隱覺得事情怪異,既然血傀已收,為何還不回宗門複命,而硬要找那綠袍人呢?難道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與其相關?
張若琪見其模樣,催促道:“莫非唐師弟不願?”
唐依腦中突然像是劃過一道閃電,將所有事情都串在一起,“是了,七彩屍蠱,綠袍人手中也有這七彩屍蠱,她根本找的就不是那血傀,而是這不起眼的七彩屍蠱!”霎時間想通一切,立時便將這七彩屍蠱與那血傀化為同級存在,如此耗費心神,必有古怪。
心下躊躇,若不答應其所求之事,未免遭其疑心,她一路掩蓋,若被自已所知,必無好事,可若答應下來,先不說綠袍人是否在無涯山脈之中,而是那七彩屍蠱如此要緊,必定關乎自已小命,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竟呆在原地,癡癡看著張若琪,嘴角苦笑不已。
張若琪見其模樣,心下生疑,上前一步,問道:“難道師弟誆我?並無這綠袍人存在?”
唐依心中突有定計,答道:“非也,隻我已離宗門久矣,心下想念,如一時半會找不到這綠袍人,那怎生了得。”
張若琪聽其原由,冷冷道:“你靈脈已毀,不知你師門是否願意讓你再次踏足,這世間雖有無數修補所毀靈體之法,但憑你自身價值,除萬獸門外再無一宗門願為你作此事,不如,你與我回萬獸門吧。”
唐依一聽,腦中突然響起一黑衣女子堅定話語,“師弟靈體因我而毀,我必將全力助你”,想間便輕聲說道:“你錯了,還是有人願為我此事奔走的。”說完便溫柔看向張若琪,嘴角間不經意的噙著一絲笑容。
“這樣說來,你宗門還有真心對你之人,果真情深意重,你既堅持,我也不勉強,我這有一相思豆,如若你發現那綠袍人蹤跡便讓你那蟻後用靈力灌注其中,無論多遠,我便會立時知曉並趕到,這樣也不妨礙你自身之事。”張若琪見唐依模樣,心神不由得一顫,這溫柔的笑容,似乎小時自已也從父親臉上見過,若有所感下,手掌一翻,一鮮紅指蓋般大小紅豆便從其手飛向唐依。
唐依伸手接住,也不多看,便送入懷中,問道:“師姐,那我們何時出去?”
張若琪突然麵色冰冷,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現在就要出去?待我體內餘傷養好再說。”說完便朝遠處走去,唐依一愣,便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