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這輩子都沒給人熬過藥。
在他看來躺在床上這位奄奄一息,麵色蒼白的少年是第一個了。
按李大夫所說的將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那位少年服下。
早晚各一次,若是第二天能醒過來,則安已。
祝清還沒見過有哪個男子能長得這般好看。
盡管是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麵龐沒有一絲血色,不能動彈。
從眉到眼,從鼻到嘴,分布合理,布局恰當,人模人樣。
說是從畫中走出來的都不為過。
藥罐裏倒出來的黑乎乎的藥汁祝清看著都覺苦口,所幸不是他自己喝。
祝清小心翼翼將少年扶起,少年過瘦的身體,好似沒有二兩肉,硌的祝清心底發慌。
摟在懷裏好似要化成煙絲,輕飄飄的。
將盛滿藥汁的碗抵到少年嘴邊,到了嘴邊怎麼也喝不下去,流了大半,苦得少年直皺眉。
祝清急了道
“你可不能死在我家啊,我才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埋個死人”
少年牙關死死抵著,眼看一碗藥就隻剩半碗了。
祝清心下一橫,咬牙,將藥含在嘴裏,硬生生給喂了下去。
完事了,祝清咂吧著嘴,嘀咕道
“軟乎乎的,有點甜,一點都不像男子的嘴”
一連兩天,祝清像是上癮一般,回回喂藥都是嘴對著嘴。
上次還差點讓林家阿筠瞧見,虧得他有臨危不亂,張嘴扯謊的功夫將那阿筠給搪塞過去了。
祝清忙著照顧少年,一連幾天都沒去狩獵,隻能讓阿筠幫著點,討點野味墊墊肚。
“這次你也不去啊?你都好多天沒去了就我和二蛋獵到的都是些小東西”
阿筠擺弄著手裏的鉤刀,語氣裏盡顯無奈。
那少年到現在都沒醒,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來,祝清至於費那個心嗎,阿筠想不明白。
麵對阿筠的話,祝清也沒辦法,聳著肩,一臉憂愁
“我哪知道啊,李大夫前天已經來看過了,說是這兩天再不醒過來,那就難辦了”
“對了,你還得繼續給我看著點我陷阱裏有沒有獵物,別讓他們在裏麵發臭了。”
知道祝清這次又去不了,阿筠擺著手表示知道。
喊著旁邊的二蛋麻溜往林子裏走,目送兩人走後,
祝清這下覺得是真的難辦了。
少年是何許人,家住哪,要怎樣聯係他的家人這些祝清一概不知,那萬一他真死在自家怎麼辦。